“你發誓麼？”沈默似笑非笑望向昭月。
“我……”
昭月張了張嘴，剛想發誓自己永不為奴，可話到了最後，最終還是被她咽了回去。
她目光忽然變得淒婉，“你就不能留給一個女人她該有的體麵嗎？”
“相比於北域，我對你算仁慈了。”沈默聳了聳肩道。
昭月默然，事實的確如此。
就以她之前做下的那些事情，沈默要是稍微心狠手辣一點，都不可能讓她回李承玄身邊。
昭月吸了吸鼻子，低聲道：“你說的沒錯，在仙域，女人的地位，遠遠要比男人低下，就連我也不例外。
其實我早就知道，這一次失利過後，他們不會放過我的。
就算李承玄有千錯萬錯，我的父親乃至我的家人，最終都會同他一樣，將所有的過錯推給我。
因為他是北域未來的主人，而我隻是一個隨時可以犧牲的籌碼。”
這番話，說的有些可悲，可這就是事實。
如果硬要追就起來，李承玄和昭月犯的錯誤，其實都很致命。
倘若不是李承玄帶沈默上登仙台，他也不會到度劫九轉境。
沒有九轉境的沈默，就算憑借養劍術，也絕對不是李承玄的對手。
可這一次失利，如果硬要找個人出來承擔責任的話，昭月必定首當其衝。
她會被迫包攬屬於李承玄和她的所有過錯，然後眾叛親離死去。
而作為這一切始作俑者的李承玄，則依然是北域太子，他的身份，就注定了身上不能有半點汙點。
這就是北域女人的地位！
沈默沉默了一下，緩緩道：“既然你不願意發誓，那我便當你願意暫時歸順人族。
如果有需要的話，我希望你能給我提供一些幫助。”
“我呢？我能得到什麼？”昭月抬起頭冷冷道。
“恢複原身，夠嗎？如果你表現足夠好的話，我會考慮為你重塑肉身。”
“不夠！”
昭月輕輕搖頭，一字一頓道：“我要複仇！無論你能否征服北域，我要讓李家人跪著死在我麵前。”
沈默苦笑了下，這女人，倒是真看得起他。
“當然，我說的是如果有機會，你可以讓我看看這一幕，我的命運從現在起，已經和你們人族綁在了一起。
如果你們戰敗的話，我多半也會魂飛魄散，那時候一切都不重要了。”
沈默輕笑了下，而後深深望了一眼昭月。
“相信我，你會苟活到最後，我說的。”
“但願如此。”
昭月同樣莞爾一笑。
“我不想待在仙石中，給我一個舒適的環境。”
沈默點點頭，而後試著聯係了一下沈蓮心。
讓他意想不到的是，這一次竟然聯係上了，腦海中傳來沈蓮心慵懶的聲音。
“聽說你拿到滄海珠了？”
沈默麵色一喜，連忙道：“先不說這個，祖奶奶，您給她安排個地方。”
“魂？”
沈蓮心當場炸毛，“你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？什麼東西都能進來的嗎？除非你能給我看一眼滄海珠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