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沈默一拳落在夜無歡臉上，他左半邊臉飛出兩顆牙齒，一半凹陷下去，一半高高腫起。
昔日俊逸出塵的西王夜無歡，如今已經被錘成了豬頭。
當著自己昔日王妃的麵，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賊暴揍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，衝刷著夜無歡的理智。
他可以接受自己被沈默用紫氣堂堂正正擊敗，畢竟有沈離和葉尋的加持，沈默至少也有八重聖人境。
可他完全無法接受，用這種方法死在沈默手裏。
早知道這樣，還不如之前棋差一招的時候，死在沈默手裏。
那樣的話，至少還能留一個體麵。
此刻在自己心愛的妻子麵前，被沈默一拳一拳錘成豬頭的感覺，讓他原地想死。
“月蘭，殺了他！”
夜無歡抬眼看向殷月蘭，聲音中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。
殷月蘭不為所動站在原地，顯然不打算聽他的話。
這舉動，讓夜無歡心寒到了極致。
無論如何，作為昔日夫妻，他始終對殷月蘭抱著幾分期盼。
可殷月蘭顯然更希望他死。
夜無歡仰麵躺在地上，一身傷痕累累，也不及他心中的傷痛。
沈默緩緩向他靠近，手中已經浮現出一把短匕。
然而就在他走出幾步時，這片虛無戰場忽然開始閉合，眾人重新出現在了離火殿中。
沈默微微有些錯愕，腳步在夜無歡麵前站定，揚起短匕，對準下方刺了下去。
“住手！”
就在這時，大殿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。
沈默眉頭緊皺，聽出了這聲音來源之人，暗罵一句該死。
他的短匕，仍舊毅然決然對著夜無歡刺去。
“沈兄，你再動手，我不敢保證，你還能見到你活著的夥伴們。”
沈默瞳孔一縮，那短匕來到夜無歡脖子上，終於還是忍住了沒落下去。
天知道，他內心承受著怎樣的煎熬，才放棄了擊殺夜無歡。
回頭望去，便見到李承玄正含笑而立，站在大殿門外，靜靜的望著他。
沈默神色轉冷，一字一頓道：“你把他們都怎麼樣了？”
“自是無恙。”
李承玄笑眯眯道：“沈兄隻要不殺西王，你的夥伴們便很安全。”
沈默深吸了口氣，終於還是不甘的放下了短匕。
他不知道，李承玄是否真的控製了門外的人族弟子。
但他不敢賭，用所有人族弟子的命，換夜無歡一個人，顯然不值當。
夜無歡笑嗬嗬道：“沈兄，果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。”
“我不明白，你為和要救他？”沈默皺眉發問。
按理說，這西南二王，在北域的領地上複蘇，對於北域而言，絕對算不上一件好事。
所以他起初認為，在這件事上，李承玄和他的立場應該是一樣的。
可讓他沒想到的是，在關鍵時刻，李承玄會蹦出來，救下夜無歡的命。
“沈兄無需知道那麼多，隻需放人即可。”
沈默深吸了口氣，盡管內心萬分不願，仍舊還是將西王提起來，給李承玄丟了過去。
他或許優柔寡斷，但相比於殺死西王，他更在意自己的夥伴。
希望就像一顆球，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線，朝李承玄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