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觸到這個目光，李承玄內心多少有些發虛。
他的第一念頭，是沈默在虛張聲勢。
可不知為何，那一抹慌亂，總是揮之不去。
雲燼目光閃爍，在短暫的驚訝過後，便平靜了下來，冷冷笑了笑。
“無歡，賢侄，他已是強弩之末，無需忌憚。”
這句話，像是給了李承玄無窮的力量。
準王強者的眼光，是絕對不會錯的。
同時，李承玄也不禁為自己之前的擔憂，感到一絲可笑。
他甚至不知道，自己在害怕什麼。
雖然沈默有靈液，可以隨時恢複。
但就算恢複一萬次，這一劍，在他看來已經是沈默的巔峰一劍。
巔峰止步於此，他還有什麼好怕？
想到此處，李承玄屏息凝神，徹底鎮定下來。
反觀殷月蘭，神色並不輕鬆，她要幫沈默，雲燼一定不會做事不理。
等同於，現在雲燼和她反而成了局外人。
沈默和李承玄的生死，皆由自己掌控。
沈默製止了殷月蘭上前之後，戰場也被分割成了兩處。
“哎！年輕的代價。”
殷月蘭輕輕搖頭，先前那麼驚豔的一劍，都沒能擊殺李承玄。
下一次，李承玄和夜無歡隻會更難對付。
沈默要報仇，談何容易？
她不可否認，哪怕是雲燼都不能不承認，若是再給沈默一些時間，沈默必定會成長為極恐怖的存在。
但現在，一起還是太早了。
一個不懂得隱忍的天才，往往會夭折在途中。
當年的葉無恨，就是個例子。
沈默原本，要比葉無恨更懂得隱忍和迂回，但蕭貞渝的死，給他帶來了太大的衝擊。
這能怪沈默麼？其實也怪不得。
雲燼沒出手，她便也靜靜看著。
場中，夜無歡並沒急著進攻，而是目光玩味看向沈默。
沈默擦了擦嘴角血跡，幾滴靈液入喉，那反震傷便恢複的七七八八。
李承玄知道，自己攔不住沈默療傷，除非一擊必殺，否則，沈默都有機會吞下靈液。
但他並不在意，因為他耗得起。
沈默喝下靈液，再次恢複了巔峰狀態。
隻是凝霜握在手中，這把劍已不再如先前那般犀利。
沈默握劍的手，還帶著陣陣酸麻。
也多虧了凝霜，也為不輸給雪影的絕世名劍，否則的話，剛才那一下，劍已經被折斷了。
“沈兄，還能用出和剛才如出一轍的一劍麼？”李承玄玩味問道
沈默搖頭，“不能！”
李承玄笑容變得格外燦爛，看來……沈兄的實力，就局限於此了。”
沈默也笑了，“你可以試試，看看最後死的人，究竟是誰。”
李承玄輕輕搖頭，“死的人，一定是你。”
沈默沒再廢話，再多的口舌之爭，都無法化解他心中的仇恨。
他伸手入懷，摸出一枚丹藥，吞進了口中。
李承玄立刻認出了那丹藥，嗤笑道：“沈兄最後的依仗，該不會是我贈與你的半神丹吧？
如此，便太令我失望了。”
即便到了此刻，李承玄仍舊不改裝逼本色。
他始終認為，自己和沈默若是能公平一戰，勝的人也一定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