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聲音,乃是一位半神強者全力以赴喊出來的。
聲音回蕩在整座北蒼山上,無論山上山下,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山穀之中,人們原本並不了解外麵的情況,更不知道衝砂聲從何而來。
畢竟,他們被抓來的時候,地傑還沒有和域王城反目。
如今,南帥這一嗓子下去,所有人都懵了。
地傑,死了?
域王城要對他們斬盡殺絕?
這六萬人,並沒有什麼主心骨,他們之所以被抓過來,並且被區區一千人看押,也正是因為這一點。
他們之中,沒有一個振臂一呼的人。
因而,這就是六萬待宰的羔羊。
隻要域王城的武者溫水煮青蛙,這六萬人便沒有任何反抗能力。
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,六萬人的隊伍,已經被肢解的差不多了,仍然無力抵抗。
可如今,當他們平日裏很熟悉的南帥,突然站在山穀邊緣聲嘶力竭的呐喊,給這六萬人帶來的衝擊力,是前所未有的。
昔日的南帥,何等的尊貴?
在王城之中,絕對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存在。
可如今的南帥,哪怕隔著很遠一段距離,眾人仍舊能看見南帥的慘狀。
一身長衣幾乎被鮮血浸透,渾身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痕。
如果南帥的話,不足以完全讓他們信服。
那麼這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,無疑能夠很好的說明一切。
“還不反抗,更待何時!”
“還不反抗,更待何時!”
南帥聲嘶力竭的聲音,在山穀中不斷回蕩,聲聲傳入這六萬人耳中。
也許是聲音中的絕望與悲愴,讓這些麻木的靈魂產生了一絲共鳴。
在南帥拚了命出現以前,他們從未想過反抗。
因為平時,對於這些平民二人,光是本部王城的軍隊,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存在。
更何況,是域王城的強大軍團。
哪怕這些人,當著他們的麵,殺死他們的親人、朋友,甚至將他們關押在這小小的山穀之中。
可人性便是如此,隻要自己活著,就很少有人願意出頭,去管別人的事情。
因為出頭的人,往往意味著死的更快。
最讓他們心靈震撼的,是地傑的死。
在場這六萬人,世世代代都蒙受地傑的庇佑。
身為地傑城子民,他們雖然沒有比別的王城子民驕傲自豪,卻也很少會被人欺負。
可以說在今日以前,如果把整座王城比作一個龐大的家庭,那麼地傑,就是這個家庭的家長。
而今,家長死了。
一瞬間,許多昔日地傑城的子民,都開始變得六神無主。
他們仍然沒有想到反抗,隻是內心充滿了悲傷。
上方,南帥的處境並不好過,為了傳遞著一句話,他已經付出了兩千二百多人的代價。
最後,隻有這幾十人衝上山穀上方,旁邊,是六七百的域王城武者圍攏上來。
這些域王城的武者,身穿著冷色的鋼鐵甲胄,從四麵八方圍住了南帥這幾十人。
那半神冷笑著,眼中綻放出了一抹邪惡。
“想你也是半神之境!如今竟然指望區區一群螻蟻!”
南帥深吸了口氣,聲音帶著幾分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