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還是心有不甘,但代秋知道,自己隻有這一個選擇。
要麼死,要麼認輸。
盡管他都不知道,自己究竟輸在了什麼地方。
如今,隻剩下他和兩個三脈境的心腹手下。
此時周圍的顏氏眾人聽從沈默命令圍而不攻。
沈默從外圍走進來,冷冷道:“你還記得自己此前親口立下的規矩麼?”
代秋聽完,臉色再度劇變。
他製定的規則是,除非一方全部死光,否則所有人都不能退出戰場。
之前他對自己和奴隸營和封氏的人有絕對信心,所以才敢定這樣的計劃。
如果早知道最後是這個結果,打死他也不敢這樣說。
如今,他腸子都悔青了。
“不!規則是我製定的,現在作廢了,我不能死在這裏,你不能殺我。”代秋拚命搖頭道。
沈默笑容逐漸變得冷冽,“你算什麼東西,為何殺不得?”
代秋見他心意一句,連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場外的代宏。
他聲音帶著哭腔,崩潰道:“父親,救我一命,您快救我。”
代宏心裏苦啊!
他萬萬沒想到,欒嘯竟然同項月秋一樣,是站在顏氏一方的。
區區韋氏豪族和封氏豪族,對比巒陽城兩大霸主,根本不夠看。
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,代宏哆嗦著嘴唇看向顏文台,與此前的囂張不可一世判若兩人。
他說道:“文台兄,你我為友鄰宗族,何必為了一點小矛盾,就要了彼此的命呢?不如你今日放秋兒一馬,日後我代氏宗族,再不會來犯邊,你看如何?”
顏文台聽完,麵無表情的坐直了身姿。
“現在,我顏氏的一切抉擇,均由蘭公子決斷。”
代宏一聽,心下忍不住破口大罵顏文台這個老狐狸。
可是,他隻能硬著頭皮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沈默。
“蘭公子,高抬貴手。”
沈默側目看了代宏一眼,歪了歪頭問道:“你是在求我麼?”
代宏臉色鐵青,仿佛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。
他大小也是個宗族之主,如今卻低聲下去,去求一個奴隸。
這種滋味,別提多難受了。
不過難受歸難受,他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。
“不錯,我求蘭公子,放過秋兒一馬。”
“哦,不放!”
沈默想也不想搖頭,而後收回目光,輕描淡寫道:“上,送代秋公子最後一程。”
奴隸營眾人聽罷,再也按捺不住體內沸騰的熱血,一窩蜂的朝代秋湧了上去。
縱然代秋有四脈實力,可這些奴隸,實在是太多了。
往往他打退了一兩個,還會有三個四個顏氏宗族的奴隸冒出來。
這些奴隸還是原來的奴隸,雖然實力強了許多,但過去的恥辱,還曆曆在目。
昔日被代秋殺死的顏氏奴隸,其實都是他們親密無間的夥伴。
如今,這一張張冤魂的臉,仿佛就浮現在他們眼前。
一時間,許多人都殺紅了眼睛。
“殺!殺!”
場中,喊殺聲震天,趁著力暴散消散前的最後一點藥效,這八九十人一擁而上,將中心的代秋活活撕成了幾半。
包括那兩個三脈武者,全部死無全屍。
這長久以來的恨意,終於傾瀉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