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論,是哪輩子。”
他這輩子,隻剩下十年,所以不想給蘇婉瑜留下空口的承諾。
如果注定隻是絢爛半生,他不後悔為人族、離族傾盡所有心血。
惟願,這最後的時光,能陪在所愛之人身旁。
蘇婉瑜靜靜聽著,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對她而言,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動聽的情話。
兩鍋藥,一鍋是陽神草,另一鍋是玉脈散。
索性煉一回藥,他打算將雪鶴也一並治好。
大概半小時後,沈默小心翼翼將兩鍋藥全部盛出來。
蘇婉瑜不等陽神草的湯藥冷卻,迫不及待便喝了一碗。
一碗藥下去後,她感覺自己體內發生了明顯的變化。
從前縈繞在小腹那一股寒氣,似乎正在被逐漸驅散。
她又喝了一碗下去,身體開始逐漸發熱,這是她從出生以來,從未有過的感覺。
此時的蘇婉瑜,雙頰緋紅,像是喝醉了酒。
當喝下沈默為她吹涼的第三碗藥之後,蘇婉瑜雙目變得有些迷離。
她胡亂拉扯著沈默,“走,跟我進屋!”
沈默目瞪口呆的起身,不由分說被蘇婉瑜拉近了屋子。
在進門之前,他不忘用滄海之力,在整個院子外圍布下一道屏障。
不多時,這座幽靜的小院子裏,多了幾分春意盎然的氣息。
小鳳凰踱步走回來,站在門口,靜靜望著那不近人情的屏障,小臉上寫滿了惆悵。
冷冷的冰雨在她臉上胡亂的拍,她像個沒人要的小孩……
……
三天後。
這一日臨近天黑,沈默頂著漆黑的眼圈,撿起退休三天的衣衫出了門。
剛出台階,他腳下一陣虛浮,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眼神帶著幾分渙散。
用一句話概括他的心路曆程,“三天三日,一日一天。”
如果寫成一部書,那書名大概就是《從纏綿悱惻,到聖賢如佛》。
她是馳騁疆場的女騎士,他是人間第七大宗師……
他摸出懷中皺皺巴巴的紅塔山,顫顫巍巍點上火,狠狠吸了一口。
吱呀一聲,後方推開門,明豔照人的蘇婉瑜笑嘻嘻的站在門口。
“沈郎,天就要黑了,回家吧。”
沈默打了個哆嗦,幹笑道:“婉瑜,我去視察一下城中情況,你先休息吧。”
蘇婉瑜聽完,目光變得有些哀怨。
“你是不是嫌棄我了?”
沈默趕忙搖頭,賠笑道:“哪兒敢,絕對沒有的事兒,隻是……我好歹也是城主,不出去看看大夥,說不過去啊。”
蘇婉瑜聽完,這才鬆口,戀戀不舍道:“那你可要早去早回啊。”
“嗯!夫人等我!”
沈默重重點頭,然後邁著決然的步伐離去。
臨近天黑,城中點燃起了燈火。
沈默迎著晚風,走在繁華熱鬧的城中。
門外不遠處,蘇雅和雪鶴以及小鳳凰兩大一小三女正相對而坐。
沈默好奇的湊上前去,“你們在這兒做什麼?”
蘇雅頭也不抬道:“閑來無事,教小丫頭學古詩。”
“呦!閨女出息了。”
沈默借機坐在一旁,笑眯眯的問道:“丫頭,阿姨教了你什麼古詩?”
小家夥瞥了他一眼,然後大聲朗誦起來。
“春宵苦短日高起,從此君王不早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