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……
整個隘口,落針可聞。
人們無不錯愕的望著司空羽,包括當事人三長老,眼中都帶著些許錯愕。
“師兄……這是什麼意思?”
司空羽平靜道:“你率領殘餘聯軍,配合三大王朝,全殲了一個金甲軍團,難道不值得祝賀嗎?”
三長老沒回過神來,久久注視著司空羽。
其餘人倒是聽明白了,隻是並不理解其中含義。
牧桂青臉上的笑容當場凝固,呆呆望著自己敬重的大師兄。
“大師兄,這是什麼意思。”
他不是個喜歡爭權奪利的人,即便在神武殿的時候,也是做自己分內的事情,除此之外,所有事情一概都不參與。
要不是為了屠魔炮和屠神炮,他也不會走出鍛造殿,去麵對外麵的紛紛擾擾。
可他不在乎,並不代表不需要。
特別是這一戰的功勞,對他而言,更是至關重要。
如果功勞讓給三長老,世人會怎麼說?
牧桂青統帥無方,導致聯軍一潰再潰,神武殿派出三長老收拾殘局,殲滅金甲軍團。
在不知情的人眼中,三長老通過這一戰,將會徹底揚名立萬。
而他牧桂青,自然被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。
從此,世人還是會指著他的脊梁骨破口大罵,而那時候,他已經無力辯解。
因為,他最敬重的兩位師兄,奪走了屬於他的功勞。
別說牧桂青難受,連慕容仙和劍王朝、虹王朝的人,聽完也都是神色各異。
沈家四兄弟皆是冷笑連連,至於虹王朝的胖子,忍不住哼出了聲。
“我劉震隨時半路參加戰鬥,卻也看了不少事,怎麼方才沒見三長老的蹤影?劍豪兄,你看見了嗎?”
沈劍豪聳了聳肩,輕笑道:“神武殿可是天下武道之源,三長老有個隱身絕技也不稀奇嘛。”
司空羽絲毫不理會二人冷嘲熱諷,望著牧桂青平淡道:“你和慕容仙,先回神武殿,戰場失利的事情,等回去之後再清算。
現在,交出帥印,立即離開!”
“我不!”
慕容仙皺眉道:“憑什麼!大師伯,這一戰,百萬將士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是牧桂青長老帶領我們取勝,全殲了金甲軍團。
為什麼到頭來,功勞要算在三長老身上,這對牧師叔不公平,對將士們更不公平。
對天下所有想知道真相的人,亦不公平!”
司空羽皺眉道:“這裏沒你說話的份,立刻返回神武殿!”
“我……”
慕容仙死死抿著嘴唇,不讓自己哭出來,可那泛紅的眼圈,卻表明她內心的委屈。
這一戰,雖然都是許醜的功勞,可她和牧桂青任勞任怨,總歸是有一些功勞的。
如今,功勞全部給了三長老,而他們這些有功之臣,卻變成了罪人。
神武殿,什麼時候這樣不辨是非了?
她現在無比懷念自己的老師,懷念自己在百朝之戰的輪回戰場上,和沈默等人並肩作戰的日子。
那裏雖然殘酷,充滿了戰鬥和廝殺,可終歸還是講道理的。
作為神武殿聖女,她應該是有史以來,最慘的一個了。
老師背叛師門,自己又遭到不公正的待遇。
眾人望向牧桂青,要說此時最難受的,還是這個當初被趕鴨子上架,如今又被過河拆橋的鍛造殿長老。
當初他苦苦拒絕,副殿主和司空羽非要借助他的名望抗擊天魔。
如今他好不容易挽回顏麵,又無情剝奪了他的功勞。
就像當初在新城之戰,神武殿昭告天下,讓出力不多的他,去冒領九王域的功勞。
如今,報應落在了他的頭上。
司空羽語氣緩和了一些,道:“如果隻是一些敗績的話,副殿主大人應該會從輕發落,牧師弟,回去吧,莫要讓師兄弟們等急了。
回去好好坦白你的失敗經驗,沒人會怪你,除此之外,如果有什麼要求,你也可以和大師兄說,大師兄盡量滿足你。”
牧桂青嘴唇嗡動了一下,蒼涼笑道:“沒什麼了,我牧桂青是有罪之人,我認了。
不過,縱然是三師兄韜略過人,打退了天魔,其他王朝與諸位聯軍通遼,也是有功勞的,他們的功勞,決計不能埋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