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池裏,司空羽感覺自己眼皮直跳。
但他搞不懂,這到底意味著什麼。
此時,他還在茅草屋裏,咒罵沈默與九王域的人。
沈默這孫子,簡直不是東西。
出於報複心理,他也曾嚐試過去破解屠魔城的封印。
後來才發現,根本破解不開。
至少憑借他一人之力,沒辦法破解用紫晶之心層層布置的禁製。
如果隻是禁製,倒也還好說,問題是,沈默似乎猜到了他一定會去破解禁製,竟然還在城池中放了自毀裝置。
什麼意思呢?就是隻要他選擇強行去破解屠魔城的禁製,就算千辛萬苦破開了,自毀裝置一旦啟動,城池也會毀於一旦。
要是來不及閃避,連他也會被波及。
所以,他想要搬進屠魔城的心願,算是徹底作廢了。
進不去屠魔城,也就相當於這第四通道內,連一個有安全感的地方都沒有。
司空羽罵了一陣,坐在茅草屋裏,惆悵的望著遠方。
他現在感覺無比的後悔,放著神武殿大長老的位置不做,非要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什麼盟主。
出來一趟,好像一切都變了。
初來乍到,他甚至連時間都算不明白。
這裏沒有白天沒有黑夜,就像是一個昏暗的地獄。
所以,司空羽無比的思念神武殿。
他叫來身後的一個王朝武者,沉聲問道:“現在是幾時了?”
那武者想也不想回道:“已經是傍晚了。”
“傍晚啊。”
司空羽長長舒了口氣。
這難熬的一天,總算是過去了。
隻要再堅守一段時間,他就可以順利撤離這裏,再也不用為了顏麵守在這裏了。
想到此處,司空羽覺得自己內心似乎好受了一些。
他拿出神武殿特製的一種飲品,自顧自的喝了起來。
閑暇之餘,再拿出自己帶來的樂器彈奏一曲。
這無聊的日子,倒也不算太過難捱。
隻是,日日擔驚受怕,終歸是個問題。
司空羽喝完了滿滿一瓶飲品,忽然突發奇想。
“要不……出去走走吧。”
雖然這蒼蒼茫茫的天魔大陸,並沒有任何值得觀賞的景物。
但總比待在一間更加昏暗的小屋子裏要好的多。
門外,鶴海和另一位神武殿長老也在。
見司空羽走出來,二人同時簇擁過來。
“大師兄,經過我們一番交涉,現在最少有五個王朝願意暫時將地盤讓出來給我們居住。”
“你看我們是不是,就不用繼續住這個茅草屋了?”
司空羽瞥了鶴海一眼,心不在焉道:“就按你們說的辦吧。”
另一位長感慨道:“大師兄,你也不必太過擔憂,我都打聽過了,之前那一戰,天魔敗的很慘,而且打輸了之後,就直接退回了深處。
我想現在,壓力主要去到了三長老那邊,至於我們,現在應該是安全的。
九王域走了也好,他們要是不走,我們還沒辦法完全掌控這座城池。”
司空羽輕歎道:“但願,是這樣吧。”
三人沿著茅草屋前方歪歪曲曲的小路一路向前走。
這裏其實就是寒楓城的領地邊陲。
放眼望去,外麵就是雙方的緩衝地帶了。
這裏原本有許許多多的天魔原住民,不過在上一次戰鬥失利之後,寒楓就把他們給撤走了。
所以這裏,就是兩方勢力的交界處,主要為了戰時布置軍團。
從打司空羽來開始,他還是第一次走到這裏來。
站在這裏,回頭望去,望著九王域打的大片大片的疆土,司空羽滿眼都是豔羨。
“原來不知不覺中,九王域已經如此強大了。”
他仔細想了想,如果換個人,換做他和三長老任何一個來,絕對不可能做到和九王域相同的效果。
當年九王域換通道,建造屠魔城的時候,神武殿包括三百王朝的人都一度懷疑九王域是瘋了。
事實證明,九王域非但沒有瘋,反而還擴張了幾百倍領土。
這偌大的地盤,如果真的隻屬於他司空一個人,該多好啊。
鶴海緊握拳頭,沉聲道:“師兄,九王域再強,也不過是依靠一兩個人。
而我們神武殿,有您、有副殿主,還有三長老這樣的絕世英才,區區一個九王域有什麼好羨慕的?”
司空羽輕輕歎了口氣。
“話雖如此,可……”
“罷了,不提也罷。”
說話間,他目光掃向蒼茫的遠方,想要給迷惘的自己,尋找一絲方向。
這一眼看去,司空羽隻覺得遠處灰蒙蒙的天地間,黑壓壓的一片,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朝這邊移動。
他連忙讓鶴海與另一位長老閉上嘴巴,靜靜豎起耳朵聆聽遠處的聲音。
不聽不要緊,這一聽,差點讓他當場魂飛魄散。
貼著地皮,可以清楚的聽到遠處隆隆的腳步聲,這預示著有大批大批的人,正在朝這邊趕來。
這絕對不可能是其他城池的各大王朝武者操練的聲音。
這個時間點,也不是操練的時候。
聽聲音,這至少是幾百萬人才能發出的動靜。
司空羽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,他也終於確信了,遠處那蒼茫之間的一道狹長黑線是什麼。
那是一個個天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