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捏媽媽的！老子都想尾隨過去了。”
雙手合十過後，周蒼目露凶相。
痛打落水狗的機會，可不是經常會有的。
兄弟幾個一合計，最終還是打消了跟過去的念頭。
按照沈默的意思，就當從未見過這兩個神武殿長老。
至於司空羽和鶴海是不是會死在海上，就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問題了。
反正，他們撿回來了，出於人道主義還浪費了一點靈液進行了治療。
天道宮要是還懲罰九王域，那就太說不過去了。
……
此時。
鶴海和司空羽飄蕩在蒼茫的黑色海域，滿心都是絕望。
他們現在渾身上下，除了嘴巴沒有一個能動的地方。
周蒼等人采用的繩子，都是最堅固結實的繩索。
將二人牢牢固定在船上。
繩結固定在兩人完全夠不到的地方，想要打開，估計是癡心妄想了。
鶴海滿眼驚恐道：“大師兄，這就是著名的不歸海嗎？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啊。”
司空羽尚還能保持冷靜，盡管情況已經來到了最壞的地步，可九王域終歸是沒有要了他們的命。
隻要活著，就意味著還有一線希望。
他現在最恨的，就是沈默封鎖了海域，不允許他們在九王域範圍之內靠岸。
這樣漫無目的的漂流下去，兩人遲早會迷失在蒼茫的不歸海中。
最重要的一點，是食物的問題。
沒了紫氣，他們也扛不住餓。
所以在這海域上，即便運氣好，船不會翻，這樣飄下去遲早也會餓死。
這才是當務之急，他們最需要關心的事情。
想到此處，司空羽目光中帶著深深的凝重之色。
“別哭了，能不能有點作為神武殿長老的出息！”司空羽轉身怒罵道。
鶴海一聽，內心頓時多了些許不爽。
平常在神武殿的時候，司空羽作為大師兄就經常訓斥他們。
那個時候，他是不敢頂嘴的，隻能被動挨罵。
可現在……
鶴海心想，兩個現在算是同病相憐，漂流在這無邊無際的海上，九成九是要死的。
既然都要死了，他為什麼還要裝孫子？
想到此處，他惡狠狠地望向司空羽。
“你有骨氣！投降天魔人家不要你，投降九王域人家也不稀罕，我看你的骨氣也沒比我多多少。”
司空羽聽完，當場愣在原地。
“你跟誰說話呢？”
鶴海麵色猙獰道：“當然是你，司空羽！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，要不是你做了一係列離譜的事情，事情怎會演變到這個地步。
早知道你這麼廢物，我還不如不當這個長老。”
鶴海是司空羽一手提拔上來的，所以司空羽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心腹。
平日裏，他的命令對鶴海來說，甚至比副殿主優先級更高。
但今日，他萬萬沒想到，鶴海竟敢如此斥責他。
司空羽聯想起自己戰敗後的種種，先是各大王朝的使者唾棄他，怒罵他。
再然後，連時臣在和天魔交易的時候，都沒有帶上他。
他想投靠天魔，天魔不要他。
他對九王域示好，沈默也不領情。
如今，就連一路跟他患難過來的鶴海，也開始厭惡他。
這一刻，司空羽才感覺到，自己原來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。
這種感覺，是他以往作為神武殿大長老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。
思緒百轉，司空羽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身影。
那身影的主人，與他從小一同長大，又一同做了神武殿長老。
後來，因為爭權奪利等種種原因，才逐漸疏遠了。
如今千帆過盡，當司空羽回想起來，才發現自己這一生，竟隻有這一份還算真摯的感情。
“忠心……你在哪兒啊。”
司空羽崩潰的呢喃，腦海中回想起三長老的臉，一時間思念不已。
如果今日跟他一起漂流的是衛忠心，那麼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唾棄自己。
甚至到了生死關頭，還會將生的希望留給他。
這是他認知裏的三長老，也是他唯一的朋友。
鶴海冷冷道：“司空羽，你自己好好反思吧，堂堂神武殿大長老，為何會落得如今整個地步。
曆代的長老，就沒有一人如你這般窩囊。”
司空羽已經沒心情去反駁鶴海了。
或者說，他也沒那個心思。
反駁鶴海，還不如想想該怎麼活著離開這裏。
此時，兩人已經漸漸遠離了新城，後方的城池輪廓，也漸漸看不到了。
在察覺不到一點人煙之後，那種恐懼才被漸漸放大。
司空羽餓了，鶴海也很餓。
兩人都惡狠狠地盯著彼此，心中盤算著，如果有機會就幹掉對方，解決食物問題。
這種事，對於普通人而言難以接受，但對於武道強者來說，也不是做不出來。
……
沈默放逐了這兩人之後，便沒有再搭理司空羽和鶴海。
對他而言，一個已經失去了神武殿庇佑的大長老，對他而言威脅並不大。
反倒是留下來，還有可能造成一些麻煩。
流放，是最好的選擇。
他也不想讓時臣知道司空羽的蹤影，那樣的話，以時臣的豬腦子，說不定還會將司空羽請回神武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