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無心輕咳一聲,道:“多謝你的丹藥,一號的命已經保住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沈默沒有實際看過一號的情況,看來傷勢比他想象中輕得多。
他見過太多太多瀕死的人,那絕對不是一顆普通大還丹能救活的。
“不用謝。”
沈默揮了揮手,道:“要是沒別的事情,二位也請回吧,我要休息了。”
此時的鎏金王朝,天就要黑下來了。
這荒郊野地的,天色黑的更快。
小雅沒好氣道:“就要開飯了,不過你實力強,吃飯並不是必要的,所以要定量。”
“不吃了。”
沈默想也不想搖頭。
然後挨著那天魔,靠坐在牆壁山,閉目休息。
海無心見狀,道:“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?你到底是從哪裏學的天魔語?”
沈默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,又很快閉上。
“我說了,你們也不會相信,有必要嗎?”
海無心氣結,皺眉道:“總要說了才知道信不信,你要是一直這樣不配合,我們怎麼放你?
我們當然也希望你不是天魔的人,可你總得給我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。”
其實在聽到一號說魔牢的位置正確的時候,海無心便有些相信了沈默。
但這份相信,還需要一點證據支持。
一顆丹藥,顯然還不夠。
沈默沉默了下,平靜道:“好吧,我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,其實我是老王主秘密培養的人。”
“嗯?”
小雅和海無心皆是一臉問號。
沈默目光中閃過一絲懷念,外加幾分悲傷。
“當初天魔第一次占領王朝,老王主為了子民,表麵對天魔妥協,實際上暗地裏不斷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。
我就是他培養的人之一,我們沒有名字沒有稱號,隻有一個沉重的使命,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光複王朝,驅逐天魔。
像我們這樣的人,被統稱作死侍,我們沒日沒夜的修煉武學,除此之外,還要精通天魔的習性與語言,好達到知己知彼的地步。”
沈默說到最後,悠然歎了口氣。
“可惜,後來老王主還是出了事,我們大部分人都在那一戰中戰死,我還算幸運,流落到了稚城。”
聽到此處,小雅和海無心對望一眼,皆是有些錯愕。
兩人通過觀察沈默的表情,不禁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。
那就是,沈默或許並沒有撒謊。
當初老王主為了子民投靠天魔,後來因為不得不埋伏雲冰三女,導致被九王域收拾。
這件事,對於這些子民而言,其實並不陌生。
想不到,老王主竟然還做過這麼多的努力。
而滄海珠空間裏,時刻跟沈默保持著溝通的鎏金王主,則是目瞪口呆。
沈默這個解釋,並不在兩人的劇本之中。
他那個時候,每天應付天魔都已經焦頭爛額,那有什麼培養什麼死侍?
他要是真有那個本事,還能落得今日的地步?
可不知為何,看沈默那憂鬱的表情,恍惚間他都快信了。
那是一種沒有表演痕跡的狀態,就仿佛在沈默心中,這件事真的發生過。
各種惋惜、痛恨之情,拿捏的恰到好處。
別說騙過海無心和小雅,估計就算是鎏金王朝昔日的少王主站在這裏,也會信以為真,認為自己的父親真的做過此事。
但海無心還沒有失去理智,也沒有憑借幾句話,就完全相信沈默。
“你說的這些,都有憑據嗎?”
沈默繼續故作憂鬱,腦海中飛快溝通鎏金王主。
“給我整個信物。”
鎏金王主沉聲道:“在我儲物空間裏,有我製作的令牌,你拿給她們看。”
沈默長歎了口氣,又拖延了十幾秒時間,在自己‘浩瀚如海’的儲物空間中,找出了鎏金王主的那一枚。
裏麵,果然有一個令牌,他拿出來放在了兩女身邊。
“禁衛令牌,你果然是老王主身邊的人。”
海無心捂著嘴,失聲尖叫一聲。
小雅則是一臉狐疑,道:“可是,身為老王主身邊的人,你怎麼才真神境?而且……還表現的那麼慫,這跟你的經曆不符啊。”
沈默一臉無辜,一把拽過一旁天魔的腦袋,左右扒拉來扒拉去。
“我很慫嗎?”
啪!
他揚起一巴掌,抽在這天魔臉上。
小雅到了嘴邊的後半句話,被她生生咽了回去,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原來,你之前都是裝出來的。”
海無心輕聲道:“我能看看這令牌嗎?”
“隨意。”
沈默也不怕被拆穿。
反正老王主的正主都在他這裏,完全不需要虛,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法拆穿的謊言。
海無心端詳了一會兒,輕歎道:“我爺爺也曾有過一塊,隻可惜,他在天魔第二次攻過來的時候,為了保護少王主戰死了。”
說著,她戀戀不舍將令牌還給了沈默,同時眼中的警惕與忌憚之色,完全消失不見。
這種隻有王主身邊的人才能擁有的禁衛令牌,天魔造假的可能性並不大。
加上之前的種種事情,她已經相信了沈默。
她始終相信,一個青年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。
沈默表麵風平浪靜,內心則是微微舒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