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說把這些東西還給你，你走吧！”
沈默瞪大眼睛，眸光急速變得暗淡。
“還是不想見？”
“嗯……”袁霄點點頭，遲疑了下，道：“她還在氣頭上，要不你過兩日再來吧。”
“天驕營，已經沒有我容身之處了。”
沈默悵然一歎，搖頭道：“再等等吧，喝酒嗎？”
袁霄吞了口唾沫，有些意動。
接著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，為難道：“她讓我立刻回去。”
沈默聽完，癱坐在台階上，意興闌珊揮了揮手。
“去吧去吧。”
袁霄嘴角一抽，轉頭離去。
一天時間，又飛快流逝。
一轉眼，沈默已經在門外坐了兩天一夜。
這期間，除了袁霄出來過兩次，他像個無人問津的野草，枯坐在大門一側的台階上。
……
夜晚，女王宮裏。
君卓換上一身許久沒穿過的華美衣衫，站在巨大的落地銅鏡前。
頭上重新插滿各種各樣的首飾。
“他還在門外等嗎？”
“在呢。”
袁霄輕聲回答，然後遲疑道：“要不，就見見他吧，我聽說他在天驕營，也受了委屈。”
“哦……”
女王目光恍惚，心不在焉道：“我現在還不想見他，等過了明天再說吧。”
袁霄聽完，咧嘴一笑，“好的！”
說完，他轉身向外走去。
“站住！”
君卓惡狠狠道：“你要是敢告訴他，我就扒了你的皮！”
袁霄連忙道：“我守口如瓶，絕不外傳！”
“去吧。”君卓揮了揮手。
待到袁霄走出去，她重新站在銅鏡前，望著自己的盛世容顏。
“好消息好消息。”
袁霄一轉身，飛奔出了女王宮，找到昏昏欲睡的沈默。
此時的沈默，看上去憔悴了許多，滿臉胡茬，頭發亂糟糟的。
“你再堅持一天，明天這個時候，應該就能見到她了。”
沈默勉強抬起頭，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我知道了，多謝少卿大人。”
袁霄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，然後告辭離去。
沈默宛如一尊化石，繼續枯坐在門外，直到夜盡天明。
他雙眼一眨不眨，靜靜凝望著那扇大門。
一直到下一個黑夜來臨。
他長長呼出一口氣，拖著僵硬疲憊的身軀起身，深深看了一眼女王宮大門，然後轉身離去。
他坐過的台階上，唯有一行用鮮血留下的小字，已經被風吹幹，象征著他來過。
宮殿裏，女王深吸了口氣，對袁霄道：“傳喚他進來吧，聽聽他想說些什麼。”
“好！”
袁霄點點頭離去。
不多時，袁霄去而複返，一臉無奈之色。
“他剛剛已經走了。”
“走了？”
君卓愣在原地。
“你真的沒有告訴他我昨天的話？”
袁霄縮了縮脖子，“我說了啊。”
君卓咬牙道：“那他還不再等等，這個沒毅力的家夥。”
“他留下了一行血字。”袁霄小聲道。
“什麼字？”
“我本將心向明月，奈何明月照溝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