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話，他低下頭。
然而除了他腳下的腳印，前方地麵上幹幹淨淨，連半點有人踏足過的痕跡都看不見。
周蒼傻眼了。
包括一幹人族弟子，和後方的數千仙域武者，全都呆若木雞。
這些人族弟子跟隨沈默南征北戰，詭異的事情也算見識了不少。
可如今日這般活見鬼的場景，還是第一次預見。
“老老……老沈，真他妹的邪門了。”
周蒼回頭晃了晃沈默手臂，葉輕塵將他拉到一旁，示意讓他不要打擾沈默。
沈默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，腦海中迅速回想著自己經曆過的此類事件。
這不同於昔日在離王域門外遇到的空間扭曲，如果隻是單純的空間扭曲，並不會如現在這般原地兜圈。
至少，後方的腳印雖然歪歪扭扭，但還是清晰可見的。
還有一次，就是葬身宮內的空間壓縮，仔細想想，似乎也不太契合眼前的狀況。
畢竟那一次是幻覺，他們前行的速度雖然緩慢，但其實還是會不斷前行的。
況且，倘若此處空間有異常，他如今作為九劫大宗師，斷不可能全無察覺。
“鬼打牆？”
沈默喃喃一聲，環視了一圈，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當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，周圍的景物，反而在他腦海中變得更加清晰，又是那般的虛幻。
虛幻到，仿佛這一切都隻是幻覺。
“老沈，有什麼發現？”
周蒼耐不住寂寞，忍不住再度低聲詢問。
沈默側頭瞥了他一眼，緩緩道：“障眼法！”
“什麼？”
乾坤兩位尊者同時愣住。
從打成為真神那一天起，兩人就再也沒聽過這三個字了。
畢竟，什麼樣的障眼法，能瞞得住真神強者？
蘇婉瑜輕聲道：“你是說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畫麵，其實都是假的？”
“我想是這樣的。”
沈默輕輕點了點頭，忽然用力對著周蒼額頭拍去。
隻聽啪的一聲脆響，周蒼頓時如被踩了尾巴的貓，從原地一蹦三尺多高。
“你特麼瘋了，打我做啥？”
“痛覺是真實的。”
沈默立刻得出結論。
“誒，等會兒。”
周蒼吼了一嗓子，然後目光忽然變得幽邃，激動道：“老沈，有重大發現。”
說完，他露出鋥亮的額頭，催促道：“快！再來一下，這次用點力氣。”
沈默對葉輕塵努了努嘴，葉輕塵默默取出君主劍，用劍柄狠狠敲在周蒼額頭之上。
隻聽‘啊’的一聲慘叫，周蒼極力瞪大眼睛，顧不上額頭上的疼痛，瞳孔驟然緊縮。
“看見了，什麼都看見了……”
“你看見什麼了？”沈默趕緊問道。
“城池，廢墟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
“屍骨，殘骸。”
“還有別的嗎？”
周蒼轉過腫脹的額頭，幽幽道：“你就打了我一下，難不成指望我給你看出個清明上河圖來？”
沈默深吸了口氣，與一旁的葉輕塵交換了一下眼神，然後雙雙堅定地點了點頭。
“打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