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看到有個紅色人影徑自朝他們越走越近時,幹脆抽出了腰間的配刀嗬斥道:“皇陵重地,閑雜人等不可入內!”
衛卿淡淡瞥了他們一眼,隨手一揚,他們隻覺得身子騰空而起,直撞到後頭的牆壁才摔了下來,本來幾個人就喝了酒,又被人掀翻在地,直覺得自己眼冒金星,遇到鬼了。
“媽的邪了門了,碰上厲鬼了麼?”
“你他媽傻了,這他媽是闖皇陵的!趕緊去叫人。”隔壁的那個掙紮起來一巴掌打他腦門上,那個人反應過來,高聲叫喊起來,“有人闖皇陵!”
這樣高亢的聲音炸一下在安靜的皇陵響起,隨後便是用來示警的鍾聲,那紅衣少年卻步履從容,老丁沒反應過來,隻看到他隨手拎起一個朝他衝來的羽林衛就丟到了一旁。
強得令人發指,他光著屁股腚躲到了草叢旁,眼睜睜看著他手持一把從地上搶來的長柄大刀,橫置在肩頭,眉目冷峻,朝越來越多的羽林衛而去。
長刀在他手中如同與他渾然一體,刀之所指,所向披靡,無人能阻擋,血紅色的衣服翻飛在空中,隻能看到一片殘影,血噴灑在地上,他仿佛是在泄憤,又仿佛是在自我放逐,這樣豁出命去的殺法,這羽林衛還能剩下多少人,過不了多久,那些本來就看守皇陵疏於練習武藝的羽林衛便不敢再上了,反而手持武器,將他團團包圍成了一個圈,不敢上前,也沒辦法讓他走。
他不說話,冷硬的麵龐上有噴濺出來的血跡,隻是彎起指節隨意抹開,已經不知道他身上的衣服,是別人的血,還是自己的血,總覺得比來時更加紅的發稠。
他隨意掃視四周,確定好方向,便踹開了最近一旁的屍體,將長刀一甩,單抽持立,朝一個方向走去。
那些羽林衛根本不敢靠近,隻能默默跟著他,想看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少年幹什麼。
德敏皇太後的陵寢並不難找,雖然每年隻要是祭祀,衛卿從來不願意來,但大楚開國並不久,皇陵還在修繕之中,占地最好的絕對是肅宗的陵墓,德敏皇太後與他合葬,他順著石階往上走,那群羽林衛才發現他要幹嘛,不由暗罵一聲道:“那是先帝陵,你若敢做什麼,今日我們殺不了你,來日你必會被朝廷追殺!”
少年背影堅毅,囂張至極,轉身道:“那你現在回去告訴女帝,就看你動作快,還是我動作快。”
“……操!”那羽林衛暗自罵了一聲,卻是不敢上前,他們的身份地位,平時在周圍看守已經是不錯了,再往上,那隻有守陵人清潔雜草才能允許上去。
“頭,怎麼辦?若是被陛下知道,咱們都得死。”
“左右是個死,兄弟們,咱們一塊上,跟他拚了!”那羽林衛的頭領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,他們本就是花了點小錢混進來的,武功不能跟宮裏正經的羽林衛比較,但是人到了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,也不願意坐著等死,幹脆一塊上指不定能殺了他。
一個時辰後,韓夜飛速趕來,看到地便是滿地的屍體,他站在血泊之中,環顧四周,隻覺得遍體生寒,他大口大口喘著氣,不敢想山上的情形,反而是草叢裏的一點動靜驚動了他,他快步將一個人提溜了出來,卻不是衛卿,他將人一甩,發現那人褲子都沒穿,還濕了一大灘,他皺眉道:“這裏發生什麼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