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藥之那明顯略帶嘲諷的語氣，讓唐哲意識到，文薰也許真的跟她記憶裏的那個小姑娘不同了。
“那你是要殺了她？”
“不，我要讓她天長地久的活著。”
唐哲默默打了個寒顫，這話她說得輕飄飄的，怎麼就讓人覺得瘮得慌。
“她到底幹了什麼？”
“你不是想知道紀璞瑜身上的毒是哪來的麼？是她下的，如果可以，她恨不得殺光全天下對不起她的人，和曾經幫助過她的人，亦或者，是完全無辜的人。”辛藥之說到最後，身上那木然的氣質竟然發生了變化，好似文薰動了她心愛之物一般。
唐哲皺眉，“居然是她。”
“人做錯了事情，總是要付出代價的，我的腦門上可沒刻著仁慈二字，你若是以為你認識文薰，便想讓我放過她，不如省省心吧。”
唐哲搖頭，“我沒心思救她，既然你的意思也擺出來了，我想我明白了。”
“沒有最好，文薰是一定要死在我手上的。”
“難道她也害了你？”
“如果害我，我頂多當技不如人罷了，可她罪該萬死動了我的朋友。”辛藥之說完，便再也不打算搭理唐哲了。
唐哲心思萬千，文薰怎麼成了這樣？
“她，辛姑娘，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，她為什麼要這麼做。”
“不如問問魏然吧。”
唐哲頓悟，竟然是魏然！看來文薰是當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。
另一邊藥房內，辛藥之剛才的聲音也傳到了這裏。
文薰突然低啞笑著，聲音像個老嫗，再也沒有之前的清亮。
“你聽到了麼，你師父在跟人苟且呢？我還以為是個什麼聖女，還不是架不住寂寞，跟個侍衛也能搞到一塊去。”
唐哲帶著人皮麵具，平平無奇一張臉，文薰是絕對看不上的。
師馡雖然不明白到底苟且是什麼意思，但是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話，她拿著燒火棍就砸了過去，文薰嗚咽了一聲。
“不準你說我師傅。”
“你這個師家的小賤種！身上跟華世宜一樣流著賤人的血，你們早晚會死絕的。”
師馡臉色一變，“你這個惡毒的女人，都成了這副爛泥模樣，還敢咒罵我世宜姐姐。”
“世宜姐姐哈哈哈哈，你姐姐在哪呢？嗯？真把你當姐妹，讓你一個人在這呢？留個辛藥之這個女人，你算什麼姐妹，不過就是她不要你了。”
師馡氣惱，“你胡說，我世宜姐姐肯定是有原因的，我在這裏安全得很，倒是你，整日挑撥是非，看來是要拔了你的舌頭你才知道怕。”
文薰無所謂地在地上喘息著，“拔了吧，我早就不想活了哈哈哈。”
師馡跺了跺腳，想打開門出去，辛藥之已經進來了，身後還跟著剛才那個男人。
唐哲也在屋外聽到了文薰那番話，說那麼多不如自己親眼看看，沒想到真的已經物是人非。
辛藥之踮起腳幫唐哲理了理衣服，十分親熱得對他叮囑了幾句，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他離開。
就連他走了，在文薰麵前，辛藥之也難掩幸福的笑容。
文薰想出言諷刺，可惜她害怕，她可不是師馡那種黃毛丫頭，真的惹毛了動起手來吃虧還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