誣陷(1 / 2)

郡主在青雲殿用了晚膳後才回了玲瓏閣,期間對蕭藝叮囑了一番,叫他不要當眾甩臉色。

蕭藝以為郡主為那兩人說話,滿腹委屈無處發泄,癟著嘴不說話。郡主看了心疼,和他仔細分說了許久,也不知他懂沒懂,到底答應了以後不亂發脾氣。

郡主回了玲瓏閣後便叫桂圓明兒出宮去天衣閣領幾件衣裳回來。皇帝雖說不必她給蕭蕊道歉,到底郡主說出了口的話,如果不踐行的話,倒顯得自己隨口說說沒有誠意了。天衣閣的衣裳精巧無雙,拿來和那幾個表姐妹攏關係最好。沒有女人能抵得住華服珠寶的魅力,便是挑剔如蕭蕊,也對衣裳愛不釋手,沒辦法,天衣閣的衣裳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,她也就兩件,郡主這手筆不可謂不重。皇帝聽說後也挺高興,郡主能放下身段和他的女兒和睦相處,他用著也安心。

第二日郡主請安過後依舊去禦書房幫忙,郡主去時有幾個大臣在裏頭商討國事,便去了偏殿坐著,待皇帝傳召她時才進去。

每日都有許多奏折,舅甥兩個分工合作,皇帝處理加急的,郡主處理無關緊要的,倒是做的快。

朝臣也不是傻子,每日發還的奏折都有兩種筆跡,開始以為是太子從旁協助,時間久了便傳出影來。先帝雖然也會讓郡主參與政事,卻沒這樣明目張膽,皇帝此舉,幾個古板禦史便開始叫囂,向皇帝進言女子不得幹政,還說什麼牝雞司晨。這可把郡主氣壞了,你們才是雞,你們全家都是雞!

皇帝自然有說辭堵他們,郡主是先帝親封的惠國郡主,不知國事如何惠國。那些禦史又說了自古參政的女人可沒幾個好的,什麼武曌呂後呀,又說了幾個心思不純的公主亂政之事。皇帝懶得和他們費口舌,他要用自己的外甥女,還要征得他們的同意嘛!

好在先帝時的鐵麵禦史冷如鋒已經致仕了,如今的這些都是有眼色的,見皇帝不悅便沒止了話頭,要不然又是一場口水戰。

郡主在內宮自然也聽到了消息,有皇帝給她擋著,她隻作不知。公主卻是不放心,如今可不比先帝時期,皇帝這般作為是把女兒架在火上烤呀,出了事皇帝可不會向先帝似的維護郡主。便火急火燎趕進宮來,說自己思念女兒,要帶女兒回府住幾天。

皇帝還能不知道公主的心思嘛,笑著留公主在宮裏住下,郡主出宮卻是不能的。依著郡主懶散自由的性子,出了宮怕是沒聖旨催著她便不會回來。

公主也無法,隻得在宮裏住下,又教導了女兒一番,叫她收些鋒芒,皇帝對她是利用居多感情甚少,可不比先帝對她掏心掏肺的。

郡主也曉得這個理,皇帝是拿她當牛使呀,天天壓榨她,外人瞧著她風光,幾個皇子公主都排在後頭,卻不知她的憂慮。若不是她有顆聰明腦子,身後無家族派係,又是皇帝的親眷,皇帝用起來順手,能有現在的日子嘛。雖然她本就打算靠才華吃飯,卻沒打算成為皇帝手裏的刀,這自願效力和被迫幹活可不是一樣感受。

當然,明知道皇帝在壓榨她,她也不能拒絕,若不是她有利用價值,皇帝這麼多子女晚輩,憑什麼就寵著她呀,更別說容忍她和公主後妃鬥氣。她本想著和皇帝在日益相處中增進感情,可郡主已經過了撒嬌賣萌的年紀,皇帝也有自己的親生女兒,對待郡主哪來這麼多慈愛,也隻能打著親人的名義做些利益之事了。

為了防著皇帝壓榨她,郡主連自己的發財大計都沒實行,就怕變成皇帝的錢袋子。每日在宮裏幹些瑣事,心底卻惦記著宮外的生活,這樣秋高氣爽的時候,蕭蓁她們又去打獵了吧;自己的赤兔閑了那麼久,也不知道長胖了沒,以後跑不動怎麼辦;蕭藝還在太師府上學,每日回宮都給她講習武的趣事。郡主想到自己來了古代便沒上過學堂,別說同窗了,便是和姐妹們一起上學也沒有過,極是羨慕蕭藝有一幹同門師兄弟。

郡主在宮裏一住就是兩月,在皇帝跟前磨了許久,終於許了她三日的假。郡主便如出籠的鳥兒般,和蕭藝蕭蓁等人去了城外跑馬,這兩月可把她憋壞了,出來透透氣人都精神了。蕭蓁打趣她道:“你可是大忙人,也就我們這些無所事事的整日裏亂逛,你不在,我跑馬也沒了興趣,要不是祖父疼我,我也要被我娘拘著呢。”

壽王見郡主的聖寵絲毫不遜色於先帝時期,便想著舊事重提,湊成郡主和蕭蒙之事,因此對蕭蓁和郡主出門遊玩他是非常讚成的。皇家貴女,哪能和普通閨秀一般對待,蕭蓁的頭腦比不上郡主,在騎射方麵卻是毫不遜色的,壽王也覺得臉上有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