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還算仁慈,讓郡主回家和家人道別,也是讓公主夫婦安心的意思。
可這樣的事,公主哪裏能安心:“怎麼會這樣呢?皇兄不是很喜歡你的嗎?你不是剛給他賺了錢,他怎能如此!我去向他求情。實在不行也該讓我隨著你一起去呀,怎麼能讓你一人呆在莊子上呢?”
郡主拉住母親:“娘,皇舅是讓我到莊子上靜靜心的意思,我累了這段日子,正好去莊子上休養,一個人也好修身養性,不要擔心我,我不會在那裏呆很久的。這段日子您便不要外出了,等我回來。”
郡主和家人話別,安慰公主不要為她擔心,叮囑白霆照料好公主。又交代底下人幫她看好鋪子,她不在,那麼大的生意肯定有人想染指,隻要自己不出錯,別人想找茬也沒法。
郡主隻在家裏呆了半個時辰,便帶著些日常簡便的行李出了城。
郡主前腳出了城,後腳消息便傳遍了京裏,皇帝並沒有幫她遮掩的意思,大家都知道郡主犯了聖怒被幽禁在了莊子上,當然麵上還是說去養病。
蕭藝知道消息後第一個鬧騰起來:“父皇,寶寶生什麼病了?前兩天還好好的呢!生病了為什麼要去莊子上,姑姑怎麼沒跟著去呢,我要去找寶寶。”
皇帝沉下臉道:“這事你別管,等她病好了會回來的,你不許去,回去吧,別來鬧朕。”
“這怎麼行,寶寶生病了,我怎麼能不管她,我一定要去!”
蕭藝說完便跑了出去,皇帝也沒管他,秋水山莊有他安排的兵衛,蕭藝是闖不進去的。
蕭藝從禦書房出來後便駕馬直奔城外,身邊隻兩個小太監跟著,天色漆黑時才到了秋水山莊。
秋水山莊外頭圍了不少兵衛,守門的領是禦林軍的參將陳煜,蕭藝在陳家學藝,和陳煜關係不錯,見了他就是一喜:“煜哥,你在這裏真好,快讓我進去。”
陳煜手執寶劍橫在蕭藝身前:“陛下口諭,任何人不得入內。”
“可我不是別人,我是父皇的兒子,是寶寶的哥哥呀,這個口諭不算我的,讓我進去。”
蕭藝說著就要往裏鑽,陳煜一把拉住他:“除非六殿下有陛下特旨才能進去,殿下不要讓微臣為難。”
蕭藝急眼了:“煜哥,你非得攔著我嗎?我今天一定要進去的,你再攔著我,我要動手了!”
陳煜還是不動如山,蕭藝心頭惱怒,他出來的急,也沒帶兵器,赤手空拳就衝上去和他打在了一起。
蕭藝和陳煜係出同門,武功路子都是一樣的,平日裏也沒少切磋,因此打起來都沒手軟。陳煜不會看對方是皇子就讓著他,蕭藝也不會看對方是師兄就謙虛,兩人都是酣戰淋漓。
隻是陳煜比蕭藝大幾歲,如今已是領了職位,不比蕭藝還生活在象牙塔中。是以雖然蕭藝武學天賦高,到底實戰經驗不足,最終落了個兩敗俱傷,當然蕭藝更慘。
兩個小太監看著自家主子被打的鼻青臉腫,哭爹喊娘著跑上去扶住蕭藝,一邊還罵陳煜:“大膽賊子,竟敢毆打皇子,殿下,咱們回京告訴陛下,把他抓起來!”
蕭藝揉揉被打腫的臉:“不走,我就要進去,煜哥,我都傷成這樣了,你還不讓我進去嗎?反正我是不回京的,你要是不讓我進去,我就在門外過夜,你就看著我重傷不治而亡吧!”
陳煜腦門青筋直跳,誰說這小子傻,關鍵時刻竟然開竅了。本以為把他打一頓就能趕回去了,大不了回去之後被皇帝削一頓,誰知道他這樣黏膩,跟牛皮糖似的巴拉著。真要讓他在門外過夜,死是不至於的,可要留下什麼後遺症,他有幾個腦袋砍。可若是放他進去了,皇帝還以為自己和他串通好,故意打了他又放他進去療傷呢。這可真是……
雙方就這麼僵持著,蕭藝看對方還是無動於衷,便躺在地上耍起賴來:“哎呦,不行了,我好疼呀,我是不是要死了!煜哥,你讓我進去見寶寶最後一麵吧,我都要死了!”
兩個小太監也是哭天搶地:“殿下呀,你可千萬不能有事,陳煜!你竟敢謀害皇子,你等著砍頭吧!”
陳煜看著麵前唱念做打的主仆三人,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,他不怕蕭藝耍橫,就怕他耍賴。
“送殿下進去療傷吧!”
蕭藝聞言立刻從地上跳將起來,一溜煙跑了進去,隻留了句“謝謝了”伴著風聲傳進陳煜耳裏,哪還有剛才要死要活的樣子。
陳煜背著眾人微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,這死小子,下手這麼重!又想到他們一個是皇子,一個是皇帝外甥女,違抗聖諭也不會缺根汗毛,自己可怎麼辦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