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主一家有恃無恐,就等著陳知府來興師問罪呢,過了幾日功夫,沒等到陳知府來拿人,倒是等來了陳家賠罪宴的帖子。
帖子內容便是說官奴事件已水落石出,是那官奴攀咬白霆,陳知府為上回譴官差上門擾了玉家而感到抱歉,特地設了賠罪宴席請玉家一家子來吃酒。
郡主心頭疑惑,怎麼陳知府改了主意?還是設了鴻門宴?不過疑惑歸疑惑,到了那日,郡主一家子還是盛裝出席。
陳知府笑嗬嗬的向玉家人打千作揖賠不是,玉家人也笑盈盈的說無妨,開頭還是蠻美好的。由於隻是兩家人的小宴,便都在內院用的,一人一案,隻在男女之間隔了屏風。
今天的宴席,高琴書也來作陪了,正坐在郡主的上首,郡主看著她那陰毒的眼神,總感覺她不會善罷甘休。
席間高琴書笑意盈盈的來給郡主敬酒:“姐姐以往對玉妹妹多有慢待,還望玉妹妹海涵,這杯酒我敬你,妹妹可一定要賞臉呀。”
郡主看著高琴書那張虛偽的臉隻覺作嘔,不過白霜沒有提醒她,那酒便沒問題,遂郡主和她碰了一杯。
碰杯時高琴書一個手滑,酒杯掉到郡主身上汙了她的裙子,高琴書一臉懊惱地拿帕子給她擦拭:“看姐姐笨手笨腳的,妹妹莫怪,裙子都髒了,我帶妹妹去後頭換身衣裳吧,妹妹可有帶換洗衣物過來?要不然穿我的也行。”
郡主淡笑著拂開了高琴書的手,道:“我帶了衣裳來,高姑娘帶我去換衣裳的地方吧。”
郡主讓葡萄去馬車裏取衣裳,自己則跟著高琴書去了後院。
高琴書是陳家表姑娘,陳知府心疼姐姐嫁作商人婦,對高家多番關照,對外甥女高琴書也是愛屋及烏,和自己親女一個待遇,因此高琴書在陳家很是隨意,儼然正主子。
高琴書帶著郡主入了明彩軒,說這是陳家專門用來給賓客換衣裳的屋子,帶了郡主入內之後,高琴書便說要出去等她,把屋子留給了郡主和白霜桂圓主仆三個。
高琴書剛轉身要出門,白霜便一個手刀把高琴書和她的丫鬟劈暈了,這人明顯不懷好意,還是這麼拙劣的手法,她們都不想看。
白霜把高琴書主仆兩個放在了榻上,郡主則帶著兩個丫鬟去了二門外的自家馬車上換衣裳,有白霜在外頭守著,可比陳府後院安全多了。
那廂宴上還是歌舞升平,陳夫人見高琴書和郡主久去不回,便讓陳姑娘去瞧瞧:“琴姐兒和玉姑娘怎的去了這樣久?明姐兒,你去看看。”
陳姑娘很聽繼母的話,便帶著丫鬟去了明彩軒。
陳姑娘和丫鬟來到明彩軒外,隻見房門禁閉,裏頭傳出些悉悉嗉嗉的喘息呻吟聲,陳姑娘和丫鬟都是不知人事的,還以為她們在屋子裏打架呢,急得去拍門:“表姐,玉姑娘,你們在幹嘛呢?快開門!”
屋子裏喘息還在繼續,對門外陳姑娘的呼喚恍若未聞,陳姑娘一急便去推門,門是虛掩著的,陳姑娘一推,門就開了。
隻見裏頭赤條條三個人滾在榻上,二女一男,赫然就是高琴書和她的丫鬟,以及一個陌生男子。三人臉上都是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,見門開了,三人都看向門外,停頓一瞬之後又投入了欲海情潮中,高琴書有過一瞬掙紮,到底熬不過情欲之苦,幾人一起淪陷了。
陳姑娘原是天真無邪的閨閣少女,哪裏見過這等醃臢事,驚嚇之餘尖叫著跑開了。
前頭宴席處也聽到了動靜,陳夫人一臉驚怕:“這怎麼像明姐兒的聲音,莫不是出了什麼事?我叫她去找琴姐兒和玉姑娘的,這……玉夫人可要隨我一道去看看?”
涉及自己的女兒,公主自然是一臉焦急的應了,屏風另一邊白霆也是難掩焦慮,陳知府安撫性的給他倒了杯酒,邊招呼他吃菜,眼裏也有波瀾。
陳夫人和公主帶著一票丫鬟婆子去了明彩軒,聽到裏頭的動靜,大家都是已婚婦人,還有什麼不懂的。
陳夫人一臉不可置信:“這……這是在幹什麼,我讓琴姐兒帶著玉姑娘來換衣裳的,這……她們哪去了,怎麼就留玉姑娘……”
公主沉著臉打斷陳夫人的話:“人還沒出來呢,陳夫人就一口咬定是我女兒了?”
陳夫人話音一頓,隨後一臉歉意:“玉夫人,我能理解你的心情,是我們主家的疏忽,你氣也是應該的。”
公主瞪了一眼陳夫人,虎著臉不說話,陳夫人惡心夠了人,便叫婆子踹開門。
裏頭幾隻野鴛鴦再次被驚到,公主隨意瞄了一眼便甩袖走人了:“陳夫人自家家醜,叫我來看做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