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主在二房呆到晚膳時分,琛哥兒也回來了,和郡主又是一番親和。晚膳本來郡主想和二房一道用的,偏國公爺下朝回來,便叫家裏一起聚餐,倒讓蘭玉樹這個外人有些格格不入。
郡主好言安慰他:“我和林家也不怎麼親近,隻和二房並我生父有些來往,和其他人隻是麵上情,師兄不必介懷,用完膳咱們就回去。”
蘭玉樹笑意溫和,隻說無妨。
用過晚膳後郡主和蘭玉樹回了公主府,蘭玉樹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,公主母女則趁著夜色回宮去了,若母女倆個在公主府留宿,那可真應了白老夫人說的孤男寡女幹柴烈火。
公主母女回了宮裏便不見外人了,年腳下國事繁忙,郡主還是跟在皇帝身邊打打下手,公主隻每日去向皇後請安,請了安就走了也不和她們多說,有妃嬪公主來串門她也隻推說身子不適不見客。太後在壽康宮養病,無事也不見外客,倒省了公主多跑一趟。
蕭藝如今很黏郡主,除了晚上不在一塊睡覺,白日裏都在一處,郡主和皇帝處理政務,他就在一邊看著,吃飯也是跟著皇上郡主一起,在外人看來,這可是連太子都沒有的榮寵。
郡主回京,幾位皇子公主都想來拜會,皆被長公主擋了回去,皇帝會在除夕宮宴上帶著她們露麵,便犯不著提前和她們寒暄。
林侍郎府中,林雅清正接過青雀遞來的紅梅枝插瓶,青雀把在梅園聽到的消息說給林雅清知道:“姑娘可知我方才在梅園聽到了什麼?”
林雅清淡笑不語,水珠往青雀腰間掐了一把,催促道:“你又聽見了什麼碎嘴的?先跟你說,不是什麼好事便不要說出來汙了姑娘的耳朵。”
青雀嬉笑著躲開:“自然是好事,我聽老夫人院裏的枇杷說,郡主回來了,前兩日回來的,如今住在宮裏呢!”
林雅清插瓶的手一抖,青花瓷瓶都晃了好幾下,水珠忙上前扶住,才免了它粉身碎骨。
“你說郡主回來了?是朝瑰郡主嗎?”
林雅清語氣晦澀,當初郡主倉皇出京,她連一點風聲都沒聽見,問高陽,她有些閃躲,隻隱約知道是涉及了官場傾軋,出京避禍去了。皇帝說是去了江南,但江南那樣大,誰知道去了哪處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,林雅清想寫封信都不知道要寄到哪兒去。郡主出京,她便失了靠山,在府裏又受人欺淩,連親事都叫庶妹搶了,她們還想染指她生母的嫁妝,好在林侍郎還有些良心,沒把給女兒的東西收回來。
如今聽說郡主回來,她的心又重新暖和起來,住在宮裏,皇上還是很疼她的吧,那便什麼都不怕了。
青雀安撫主子道:“當然是朝瑰郡主,除了她,還有哪個郡主能用回來這話呢?長公主和駙馬也回來了,駙馬留在白家盡孝,長公主和郡主昨日回了公主府一遭,晚上又回宮去了。可惜郡主沒來看看姑娘,要不然那起子勢力眼又要搖尾巴了!”
水珠笑道:“郡主剛回來,事情多著呢,總不會忘了咱們姑娘,那起子欺善怕惡的,等著瞧吧!”
林雅彤隻是破壞了嫡姐的親事,但對方並不願意要她,兩家還在扯皮呢。秦家吃了這麼大個虧,若不是對林雅清有愧,顧及林雅清的名聲,當即便要把林雅彤的醜事捅出來,這哪裏是什麼大家閨秀,比樓子裏的女人都不如。
當然京裏消息靈通的人家多的是,林雅彤三番兩次的惹出這種事來,誰也不是瞎子聾子,隻可惜了林雅清受她連累,和秦家退親後,便再也無人問津。
除夕的宮宴,皇帝領著公主母女一同出席,母女兩個都是著的品級大妝,公主還好一些,場上多的是王妃誥命。隻是郡主這個年紀的小姑娘,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,相比起郡主的高貴莊嚴,倒有些格格不入了。
郡主本也不欲和她們說話,隻端坐在案首供眾人觀摩打量。
如今許多皇子公主都有封號了,前頭三位公主都已經及笄,皇帝不欲走幾次流程,便大封了一次,分別是大公主洛陽,二公主襄陽,三公主信陽,四公主寧陽。四公主才十一,這次算是沾了姐姐們的光,最小的五公主才七歲,及笄久著呢,便沒給她封。
郡主不在的這兩年裏,幾個成年皇子更加躁動,太子瞧著有些壓不住,皇帝似乎也不想再幫太子了,給幾位成年皇子都封了王爵,各自讓他們入朝參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