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本是來這邊陪產的,但她想著還要和蕭藝去北疆,這邊的事情最好快些了了,幹脆在陪產期間把泉州的女學整頓一下,江南的事情辦完後就不過來了,和蕭藝直奔北疆去。
太後又開始整頓泉州的女學,蕭藝天天捧著兵書自學,太後在看賬本畫圖紙製定校規的時候,他便在一邊看兵書,有時抬頭看她,覺得兩個人一起努力的感覺真好,他終於不在無所事事了。
如此一來,無所事事的那個人就變成嘟嘟了,她以為爹娘是過來陪她的,結果爹娘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,季賢也要去軍營裏,就她一人揣著大肚子無所事事虛度光陰。
要不,她也去幫娘分擔一下?
她的提議遭到了季賢的反對,“可別,你大著肚子行動不便,是去幫母後還是讓母後照顧你呢?養胎期間是有些無聊,等我軍營裏不那麼忙了我便在家陪你幾天,好不好?”
嘟嘟讓他公事為重,她娘說得對,她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才會無病呻吟,她得懂事些,不幫忙也不能添亂呀。
季賢暗歎嶽父嶽母都是眼中隻有彼此,子女像是撿的一樣,嶽父不也呆的好好的又想去軍營,說什麼為了理想而奮鬥,嶽母真就願意追隨,這就不是無病呻吟了?還要為了成全他們的愛情來壓榨懷孕的女兒,別人家的父母不都是有了子女後伴侶就和死了一樣嗎?
嘟嘟的產期在十一月尾臘月初的樣子,到了十一月下旬,一家人就很緊張了,季賢也把軍營裏的事情先放一放,在家陪了她好幾天,但嘟嘟除了行動不便外也沒有別的反應,她覺著好像還要很久才生似的。
太後讓季賢先去忙他的吧,家裏離軍營也不算遠,嘟嘟發動了再讓人去叫他回來也來得及。
季賢隻得去了,但過了臘月初十嘟嘟還沒有反應,太後也有些緊張了,這按後世的情況,晚於預產期半個月是要剖腹產了,可是這時候又不能剖,那可怎麼辦。
太醫說可以用催產藥,隻是孕婦會受更多苦楚,不知道太後公主意下如何,嘟嘟說隻要對孩子沒有害處,她願意吃。
太後感慨嘟嘟也長大了,為人母便知道為孩子想了這要是以前,她最怕疼了,哪裏願意委屈自己半分。
太醫去配藥了,太後讓人去叫季賢回來,嘟嘟吃下藥後兩刻鍾的樣子便開始腹痛了,她很緊張很害怕,季賢抓著她的手恨不得跟進產房,太後讓他和蕭藝守在外頭,她跟著進去就行。
吃了催產藥前期痛楚會比一般的孕婦正常陣痛更劇烈,但後期開了宮口後,都一樣了,都疼的麻木了,嘟嘟身體養的好,從小到大連痛經都不曾有過的,這一下要承受生子之痛,她真的恨不得就這樣死了算了。
她嘴裏咬著帕子,都聽不到旁人在說什麼了,隻知道要用力,待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滑出去後,宮內一陣空虛,應該是生完了吧。
她還沒有昏過去,隻是在望著蚊帳頂出神,不一會兒娘抱著孩子來給她看,真醜,皺巴巴紅通通的,頭上臉上一塊塊痂斑,頭頂還一個鼓包,她知道新生兒都不好看,但怎麼覺得她生的這個尤其醜呢?沒道理啊,以她和季賢的樣貌,怎麼能生出個醜孩子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