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霆收到蕭藝的回信後,認為很多細節在紙上寫不清楚,便讓他的副將親自去一趟燕城,和蕭元帥麵談。
副將便帶著主帥的手書去了燕城,在燕城門口出示了主帥的文書,順利進城,到了燕城軍營,請人通報。
蕭藝正和太後在帳中休息,今日的文書已經看完了,這會兒太陽還大,晚些時候再去校場巡視吧。
小兵來報桐城主帥派副將來麵談軍事演練事宜,蕭藝看了一眼太後,讓人帶進來。進來的是個銀甲白纓的將軍,還是個熟人呢。
“卑職參加蕭帥,見過軍師。”
太後歡呼:“貝貝!一家人還這麼多禮做什麼,快過來坐,我們可好久沒見你了,父親還好麼?”
白以錚坐下來,和姐姐姐夫聊天,“父親身子還好,聽說姐姐姐夫過來了,一直想見見,隻是身為一城主帥不好擅離職守,這才想出了軍事演練和聯誼會的名目,為的就是咱們一家人聚聚。”
太後欣慰點頭:“我知道,所以父親一說,我便應了,本來該我和阿藝過去請安的,可我們也不好離開,兩城主帥更不好私下會麵,這回聯誼會在你們那邊舉行還是我們這邊?還是去你們那邊的,我可以去看看嘉文和孩子們,若是你們過來,你的妻兒可怎麼好帶過來呢。”
白以錚道:“父親也是這麼想的,讓我來問問你們的意思,既然姐姐也有此意,那便再好不過了。”
太後笑著點頭,姐弟倆一時無話,她仔細看了一下貝貝的麵容,他長得像父親,但眉眼中有些母親的影子,太後突然紅了眼眶,“貝貝,娘走後,你和姐姐就是唯二延續她血脈的人了,我原本淡忘了這事,但這會兒見到你,又……”
白以錚更是傷感,姐姐長得像極了母親,但母親溫柔似水,姐姐總是盛氣淩人,他不太敢親近,姐姐這一下顯露弱勢,他恍惚以為是母親回來了,以前他不聽話,母親罵他幾句,就開始掉眼淚,哭泣的樣子和姐姐一般無二。
“姐姐,娘走後,父親和我來了北地安家,也是不想在京城觸景生情,但他常會念叨,說起以前和娘初識,是姐姐牽的紅線,在我出生前,你們曾經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。我出生的晚,還未享受過一家四口的天倫之樂,你便嫁了,我也離京了,是以姐弟情不太深厚。娘走後,爹一人留在京裏也難受,和我一起來了北地,幾乎是在北地安家了,他有時很惆悵,說怕自己就死在北地,回不去京裏了,你和我們是因為娘才牽連在一起,娘一走,這情就斷了,是以我們也不敢多打擾你,這次聽說你和姐夫過來,爹又是高興又是緊張,想讓我過來看看,又怕冒昧唐突,我其實也怕,來之前還有些虛。”
太後滿心酸楚:“怎麼會呢,父親永遠是我的父親,你也永遠是我的弟弟,隻是這些年我諸事纏身,對你們的關/注少了,兄弟姐妹長大了各自成家各有難事,疏離是難免的,但咱們是血脈至親,分離再遠,那份情誼也割舍不斷,你和父親可千萬不要多心,如今我來了燕城,這距離可不就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