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道路開闊,他們倆直走不可能跑的這麼快,定然是爬上兩邊的小山丘了,但不確定是哪邊,他們便分開找,還交代了發現蹤跡就發個信號,太後詭計多端,太上皇武藝高強,這倆人在一起也不可小覷。
他們兩人確實是爬上了一個土坡,坡上有些灌木,越往上爬樹木就越高越蔥鬱,已經是片山林了,太後讓蕭藝把盔甲脫了,穿著這個跑不動,脫下來就隨手扔在樹下。
蕭藝道:“扔在這兒,那咱們應該往那邊跑,這叫聲東擊西。”
生死攸關的時候他終於聰明了一回,不過太後道:“不必,他們也知道揣摩人心,說不定就以為咱們往那邊跑了呢,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咱們偏要往這邊跑。”
蕭藝把盔甲扔在路上,還在盔甲前方使勁兒踩了幾個腳印,待追兵追到時,看到了他的盔甲,又看到了前方有腳印,想加快追擊腳步,他們的大哥說:“不對,這也太明顯了,依太後的詭計,怎麼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,定然是聲東擊西,其實人往那邊跑了,引著咱們走這邊。”
另一人道:“說不定她猜到了你的想法,知道咱們定然會往那邊追,他們便反其道而行之,就走的這條道。”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那咱們再分兩邊走。”
“這不對吧,咱們一再細分,最後就剩幾個人,不會被他們逐個擊破吧。”
“怕什麼,再怎麼細分,有兩個人料理他們也足夠了,太上皇受了傷,太後又不懂武功,太上皇就算能以一敵二,還得保護太後呢,咱們隻要先拿住太後就穩了。”
這一幫人便又分頭行動,兩邊都隻有四個人,但他們追了一會兒,越追就越覺得是這條道,沿途的腳印一直都在,而走另一邊的人,沿途沒發現有人走過的痕跡,走了一段便覺得是走錯了道,立刻回頭追。
追著太後去的那四人,追著追著發現腳步不見了,他們停下來,覺著人應該就躲在這附近,他們謹慎尋找,今夜月亮被雲團遮住了,沒有月光照耀,夜裏看不太清,隻能豎起耳朵來聽動靜。
夜晚的山林裏有各處蟲鳴窸窣,除了這些小動物的動靜,就是他們兄弟幾人的腳步聲和衣料摩擦聲。
太後坐在一棵樹上,懸著心屏著氣不敢發出一絲聲音,但她忽然覺得後脖頸有些涼,是那種專屬於軟體無節肢爬行動物的冰涼滑軟的觸感,不是蛇就是長蟲,她渾身汗毛立刻炸開來,伸手去後脖頸捉,碰到那玩意兒冰涼的軀體,她險些要驚呼,卻還是克製住了,想扔下去,卻突然覺得手指一痛,忍不住痛呼出聲,把手裏的東西甩出去了。
刺客聽到動靜,聽聲辯位,立刻往聲音所在的地方扔個飛鏢,蕭藝立刻也扔了把小匕子別開了去,同時從旁邊藏身的灌木叢一躍而起,直麵這四人,太後也從樹上爬了下來,不管蕭藝自己跑了,有兩人跟去抓她,跑了沒幾步就腳下一空掉進了個大洞中,大概是以前的獵戶為了捕獵大家夥挖的洞,後來漸漸荒廢了,上頭堆滿了雜草和葉子,太後一人走過可以,兩個成年男子想走這上頭過就會陷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