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王淡淡道,“何出此言?”
“為了留人,用這種卑鄙手段!?”
“卑鄙?”楚王難得多了點動作,皺了皺眉,“確實,應該直接把腿打斷。”
“……”
陸雲瑤有種預感,這病鬼說到,多半就能做到。
此時此刻,除了將自己嘴唇幾乎咬破,陸雲瑤竟毫無辦法,她痛恨這般無力,更恨自己要將希望寄托於人,她暗暗發誓,總有一天她要有自己的權力,再不用看別人的臉色!哪怕在這世上女子很難得到超越男子的權力。
曲舟意悄聲來到陸雲瑤身旁,低聲道,“陸姑娘息怒,您還記得在下答應的事嗎?王爺確實拒絕了,但他拒絕一次不代表拒絕兩次、三次,隻要您在還王府,在下便是讓王爺扔出王府,也會努力說服。”
陸雲瑤一怔,看向曲舟意,見其目光懇切真誠,便歎了口氣,“有曲公子這句話,再多的委屈,雲瑤也吃下了。”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她陸雲瑤從來不認為困難一時便會困難一世,總有一天她要讓那個病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!
但在這之前,她不能露出敵意,要柔!要柔!柔能克剛!
曲舟意就這般誠懇外加驚豔地看著麵前白衣少女。
陸雲瑤就這麼帶著崇拜以及依賴的眼神看著麵前芝蘭玉樹的男子。
一時間兩人身旁竟然仿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。
楚王看見,心裏不舒服,“陸雲瑤。”
陸雲瑤想吼過去,但還是忍了,“是,王爺。”
“繼續烤兔子。”
“……”
都病成那樣還想吃烤兔子?就不怕吃死你?
陸雲瑤溫婉一笑,白衣勝雪姿容勝仙,“是,王爺。”
楚王淡淡看著陸雲瑤——真能裝。
……
陸雲瑤剛回藏嬌院,就見梁嬤嬤和四丫鬟上前,梁嬤嬤滿臉的愧疚,“陸姑娘,奴婢為陸姑娘道歉來了。”
回了房間的陸雲瑤便鑽了被窩,用柔軟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,“你們別太自責,冤有頭債有主,此事與你們無關,你們隻是聽命行事。”雖然這般包裹,但依舊覺得冰冷刺骨,全身血液好像不流動了一般,怎麼也暖和不起來。
梁嬤嬤看平日裏機靈活潑的少女如同打蔫的茄子,幽幽歎了口氣,“雖然現在說這些不合時宜,但奴婢還是想說,王爺從前不是這般,王爺自幼正直善良,自從……哎,隻求陸姑娘多體諒。”
梁嬤嬤不說,陸雲瑤也能猜到——肯定是楚王那廝因為發病了所以脾氣越來越古怪。
體諒,體諒個屁!
楚王讓人扔她進湖時怎麼不體諒?怎麼,誰病誰有理?
心中罵了個千百遍,陸雲瑤依舊努力撐著笑臉,柔聲道,“梁嬤嬤放心,我都知曉的,王爺這麼做定有王爺的苦衷,皇上讓太監和太醫一同前來,本就是勢在必得,王爺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梁嬤嬤本以為憑陸姑娘那直爽的性格定會大發脾氣,卻沒想到陸姑娘這般溫柔體貼,瞬間眼圈紅了許多,“如果當時與王爺有婚約的不是陸家大小姐,而是陸姑娘該多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