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雲瑤憋著笑,她再傻也能看出來,楚王是吃醋了,吃曲舟意的醋。
想著,心裏便甜滋滋起來。
“剛剛是我口誤,我們不讓曲公子來,讓仇公公陪您下盤棋怎樣?”陸雲瑤笑著,一雙大眼彎成了月牙,晶瑩的眸中滿是寵溺的笑意。
楚王皺眉,下棋?就仇公公那棋技?
“不了,本王在這看著你做。”別說仇公公或者曲舟意,整個衛國能在棋盤上贏過他的,還未出現。
陸雲瑤眨了眨眼,“但有句話不是說,君子遠庖廚嗎?”
楚王失笑,“君子之於禽獸也,見其生,不忍見其死;聞其聲,不忍食其肉。是以君子遠庖廚也。”
陸雲瑤眼神閃了閃,“是……什麼意思?”作為理科生,超出九年義務教育和三年高中語文課本上要求必背的古詩詞,她都是不懂的。
楚王皺了皺眉,“看來光讓你練字不夠,從明天開始再給你加一些功課。”
陸雲瑤欲哭無淚,“別啊王爺,不就是廚房嗎?以後我不趕你出廚房還不行?以後你便是直接睡在廚房,我也不管你。別讓我背什麼古詩詞了,我真不行,我最近還在研究王府的新排水係統呢。”
“你不讀書,不怕以後鬧笑話?”楚王問。
陸雲瑤猜到肯定是剛剛那個“君子遠庖廚”用錯了,“王府沒人笑話我。”
“你在王府沒人笑話,出了王府呢?以後少不得有聚會宴請,難道你一直閉口不言?”楚王道。
陸雲瑤知道,衛國古代貴婦和中國古代貴婦的愛好差不多,除了平日裏養尊處優外,更喜歡借各種名頭組織宴會,到時候既唱歌又跳舞,興起後還要吟詩作對,如果她什麼都不會,搞不好真能被笑話?
不對,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會!她能熟練背出九年義務製教育和高中三年語文課上所有必背的詩詞,要知道,那可是中國文學史的精華呀。
如果詩經、楚辭、漢賦、唐詩、宋詞、元曲、清小說都滿足不了那群無聊的貴婦的話,她還能背毛爺爺的沁園春雪。
楚王見陸雲瑤低著頭也不回答,隻以為她傷心了,最後歎了口氣,“算了,有本王在,也沒人敢笑話你。”
陸雲瑤抬起頭,賊兮兮地笑著,“對呀,有王爺在,沒人能欺負我。”
楚王無可奈何,“但該讀書還是要讀,例如剛剛那句,說的是君子對於飛禽走獸,見它們活著,便不忍見它們死;聽它們哀叫,便不忍吃它們肉。是以,君子要遠庖廚。並不是說君子之清高尊嚴不可在廚房,而是說君子要抱有仁者之心。”
陸雲瑤驚愕,“……是這麼回事?”她一直以為君子遠庖廚是好男人不下廚的意思。
楚王失笑,“你若是不信,明日本王將朝中大學士請來,讓大學士為你講解;你若還不信,本王把太子太傅也請來。”
“不不不,我相信,我相信。”陸雲瑤麵頰通紅,隻覺裏子麵子丟得差不多,“道理我都懂,但……我還得給王爺做許多好東西,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背之乎者也上。”
楚王見女子粉紅的麵頰、吹彈可破的肌膚,手癢地直想撫去,更可怕的是又想到她粉色的軟舌,一時間口幹舌燥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