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母沒什麼大礙,隻需要臥床靜養即可,應老爺放下手裏酒鋪的生意,在家照顧夫人。
那幾人的話一直在采薇腦海裏回想,自從應家小館開起來,他們還真是動了很多人的大蛋糕,雖然物美價廉是他們的優勢,但是讓很多人都入不敷出。
之前沒有人鬧事,也許是因為人家的損失不算太大,但餅鋪的出現的確讓小攤販們步履維艱。
在她的規劃中,以後還有茶鋪、佐料鋪、小吃鋪、醬料鋪等等,若是這些實業做起來,那月亮小鎮的其它茶寮、佐料鋪就做不下去,畢竟他們出品的東西不管哪方麵都能碾壓別人家的,到那時候,他們的樹敵可能越來越多。
采薇在後院,雙手托著腦袋,眉頭緊鎖。
“師父,想什麼呢?”
聶錦程心知肚明,知道娘子在考慮什麼,還是假裝問她,讓她親口把這個想法說出來。
“想剛才的事!”
采薇扭頭看著夫君,終於把去縣城的想法說出來。
“我一直以為,自己是個很敏感的人,但是我卻沒有想到損害了大家夥的利益。”
采薇心地善良,被那幾個人一番無禮的言行給觸動,馬上就萌生出去縣城的想法,雖然他老早就計劃去縣城發展。
“去縣城就不會損害有些人的利益了?”
聶錦程故意拋出這一句,娘子現在還是心太軟,這不見得是好事,為人善良沒錯,但不能在任何場合下都善良,那樣以後會帶來適得其反的結果。
他想著要娘子在潛移默化中變得有種傲氣,那是一種堅毅的個性,當然不是讓她變得心狠手辣,不講情麵,隻是要站在合適的角度看待問題。
“去縣城的話,難道不會損害天香樓跟桃花塢的利益嗎?餅鋪不會損害小攤販的利益嗎?酒鋪不會影響其它酒館子利益嗎?”
聶錦程的靈魂三連問,讓采薇頓時失了心氣。
這種情況下,讓她自己想明白比什麼都重要。
“你不同意我去縣城嗎?”
“哪有,我隻是覺得,你是東家,所有的事你主做就行!”
聶錦程起身,現在隻能留給她空間,讓她獨立思考,看來他跟蘇醒要去處理昌平府那間酒樓,過不了多久,他們應家小館就會搬到縣城,入駐昌平府。
餅鋪暫時做不了,好像周遭又恢複了正常,月亮小鎮跟以往一樣,大家各自做這自己的生意,友好往來。
有客人來小館吃飯,無意中聊到餅的問題。
自從應家餅鋪暫時休業後,其它做餅的攤鋪好像都在改良味道,的確很以前那種隨心所欲的做法差別很大,小攤販們都在用心去做,別出心裁,有點站在食客的角度上去考慮。
“味道有很大突破呢!雖然趕不上應大娘的手藝,但也算不錯啊!”
“還真是,就連那些包子饅頭的攤販,都在整新花樣。早上我看有幾家新弄了一個叫花卷的東西,跟饅頭有點像,但是又有明顯區別,味道也說得過去。”
有人道出實情,這應該歸咎於應家小館,是他們的美味讓大家都在刻意求變,不好的東西就應該淘汰,隨心所欲,不把食客當回事,注定不能長遠發展。
采薇在後廚聽得一清二楚,原來昨天早幾天夫君跟他說的話是這個意思。
他們拓展產業不是因為要壓縮別人的生存空間,而是給人家一點合適的壓力,迫使他們做出努力,去改良自己的成果,而不是靠一味的訴苦換取同情。
就算自己能理解,但是食客們不可能理解,不創新注定要被淘汰,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。
“我知道了!我想明白了!”
她現在理解到夫君所講去縣城會損害天香樓跟桃花塢的利益,估計是要她也能激發出兩位廚尊的潛力,讓他們正視自己廚尊的身份,摒棄廚尊光環帶來的優越感,潛心研究菜式,那樣才能短時間內取得長足進步。
兩位廚尊的進步,又會給采薇帶來努力的動力,這樣就會形成良性競爭,最後得到的結果是,大家都在各自領域更進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