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熱愛學習的心態,看著師父拔草,揀幹草,找個破碗簡單洗刷一下,盛滿水交給陳流雲,直看得陳流雲丈二金剛摸不著頭。
待得老頭端坐好,麵前插好三根蒿草,堆一堆子幹草,叫陳流雲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禮的時候,陳流雲也算服了他師父了,這就是所謂的隆重拜師……不過這形式陳流雲喜歡,簡單,實惠。
行完大禮之後,頗有仙風道骨的道人又成了左手搔癢,右手摳鼻的老頭,也不知道這老頭的父母以前是怎麼教的,把一個天生具有非凡氣質的小孩教成了如今的醃臢老不休。天可憐見,可惜,可歎,可悲啊!當然對於老頭來說,他一身行頭,一身氣質,豈一個帥字了得。
陳流雲看著師父這“優雅”的姿勢,在心底是一萬個服啊!想當年我那三尺仙涎當甘露吃的本事和師父這模樣比,這是有些差距,果然,師父不愧為師父,徒兒是跟定你了。
低頭哈腰,猴子般地開始討好師父:“師父啊!徒兒雖然與師父相處不過半個時辰,但師父偉岸的身軀已經深深烙在了我的心裏。師父,您帥得可愛,帥得真實,帥得前衛,如果時間往後推萬年,徒兒相信您的形象必定成為全大陸的經典,世人的楷模,後人崇拜的偶像。徒兒跟著您,實屬三生有幸,光宗耀祖,上輩子積的德。”
真是千穿萬穿馬屁最穿,當然這也是像這種不是一般自戀的人來說的。
享受著徒兒崇拜的眼神,消化著肺腑的讚語,幻想著自己高大的形象,老頭很無恥地說道:“恩,徒兒果然具有大潛質啊,能看出師父這些優點的世上不多啊,徒兒知道嗎,師父這些驕人的戰績是大有來曆的。”老頭也不看徒兒已經有點苦澀的臉,繼續宣傳他免費的傳奇:“想當初,為師五歲時,就已經名動江湖,聲震千裏,跺一跺腳地動山搖,晃一晃身風起雲湧……”
好不容易這老頭才停下來歇一口氣,估計是口幹舌燥了吧!世上無恥的人不下千千萬萬,但這麼無恥的人百年罕見,都可以上教科書成經典案例了。
老頭聲色並茂地講了個把時辰,陳流雲心裏對自己是扇了不下千百記耳光了,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一個“失誤”,失誤的一句馬屁引來師父滔滔不絕的個人傳記。
陳流雲也不是省油的燈,心裏在對自己扇耳光的同時,也開始高深的思想了。什麼從第一個字該怎麼講,如何講的有效,有效的同時有什麼負麵影響,到一句話該怎麼收尾,尾字用什麼聲調,用單音節還是多音節字。
可以說老頭是大文豪,陳流雲是大思想家;老頭好似大大的混蛋,陳流雲是大大的混混;老頭是社會活動家,陳流雲是哲學家。兩人裏外合作,天衣無縫,堪稱科學界的典範。
“啊呀!忘了,真是失誤啊!徒兒,師父剛才實在太過投入,竟然忘了給你介紹本師門的一些情況了。”這老頭不說話不要緊,一說話就一驚一乍的。
稍整儀容(其實也沒什麼可以整的),老頭剛開始他那貌似有幾萬字的腹稿。哪知陳流雲喊了一句千古絕唱:“師父,餓也!”不喊還好,一喊老頭頓是“感激涕零。”有道是可以別人殘忍,但絕對不能餓了自己的肚子。
不過餓歸餓,但他們身上除了有三斤汙垢,別的就不要說了,半個子兒都是奢望。陳流雲正傷腦筋的時候,老頭的一個舉動驚得他半天合不上嘴。隻見老頭曲指一彈,一縷白芒射出,三丈開外,一條鯽魚躍出水麵。沒想到老頭還真是高人,看來自己的直覺果真比女人的第六感還要準。緊接著第二條鯽魚也飛到了他的麵前。
哎,人比人氣死人,想想以前自己為一日三餐頭痛不已,總是三天兩頭吃不飽飯,哪想師父有這一絕活,要是用這一絕活來打魚狩獵,豈不可以賺個小錢。虧也隻有陳流雲有這想法,要是老頭知道他是這麼想的,不氣得半身不遂才怪,他當這三丈罡氣是喝水啊!
老頭原本隻是想給徒兒炫一下,想讓徒兒對他這個師父真的崇拜有加,日後學他一身本事的時候有更大的動力。
簡單搭起架子,清理好魚,這老少兩人開始烤魚填肚子了,期間老頭給陳流雲介紹了本派的具體情況,陳流雲除了偶爾嬉笑外,也算難得認真聽完了師父的講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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