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雨心神一動,又把另外幾張拿在手上看了幾遍。
“采靈,是誰放在這裏的?”
“奴婢不知道。”
“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咱們屋的……”秦初雨起身走到院牆根,隔牆說話,“煩請這位大哥,我想見羽公子。”
“大小姐,我家公子此刻不在秦府。”
“他在何處?”
“屬下也不知。大小姐有何事,可直接吩咐屬下。”
“這些懸賞公告,是你們放進我屋裏的?”
牆外沒人應答。
秦初雨抽出一百兩的那張懸賞公告,“這位老夫人的病症我很有興趣,勞煩各位幫忙打聽一下,我想知道有關她的所有細節。”
牆外男子應諾之後,院裏院外又恢複了平靜。
就在秦初雨翻看懸賞公告時,君凰羽正在京城的府邸、曾經的太子府裏看地圖。
書桌對麵,站著一個高瘦的黑臉男子。
“坐著說話。”君凰羽將地圖推到一邊,坐下來,語氣輕鬆自然。
可黑臉男子依舊麵無表情地立在那裏,像一根木頭。
“你叫鐵木,又不是真得木頭,怎就……”大約是懶得再勸說,君凰羽無奈地呷了口茶,“算起來,你才十九,怎就老成得跟三十九似的。”
“公子,屬下不明白,為什麼要準備那麼多棉衣、糧食去北部邊境?五年前,我國與高黎國恢複邊境貿易,這些東西都是可以買到的,何必大動幹戈地自己運過去。”
君凰羽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,並未回答。
桌上的地圖仿佛有著神奇的力量吸引著君凰羽,以至於他端著熱茶思忖時,茶碗傾斜也不自知,直到茶水燙到手指,他才回過神來。
君凰羽不著痕跡地拭去茶漬,又仔細看了兩遍地圖,才胸有成竹地說:“若起戰事,那些糧草、棉衣不足以應付。士兵若穿不暖吃不飽,又如何拿起武器殺敵護國。”
“原來會有戰事。”鐵木喃喃自語。
十年前,他奉玄影教聖女的囑托,來穀陽秦府找她的兒子君凰羽,並成為他的護衛之後,他已無數次見證了君凰羽迷一般的預見力和卓越的能力。
這十年來,君凰羽重振玄影教,找回舊部發展新人,從一個人人喊打的邪教慢慢轉型成低調富裕的地下情報兼殺人組織。鐵木對他即欽佩又崇拜,惟他馬首是瞻,對他的話也是言聽計從。
就在鐵木以為玄影教從此成為江湖第一大教時,君凰羽一改行事風格,對教中兄弟開始軍事化訓練。如今,玄影教眾人隻要換身行頭,就能上陣殺敵。
原來,君凰羽又是未雨綢繆,在為打仗作準備。
“留下二十八人在秦府,再選幾個得力忠心的,帶一部分人和糧草先到太峰城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還有,在這幾處,你們各安排二十個人,讓他們先與當地玄影教的人碰頭,擴在據點,接應我們。”君凰羽又輔開地圖,指了幾個重點的城鎮,開始他的全盤計劃。
“是!”
“除了糧草冬衣,還要準備足夠的藥材,軍醫定是不夠的,隻能想辦法讓郎中上,還需得有培訓一番,專攻跌打損傷和戰場急救。若有戰事,定要保證受傷的兄弟得到必要的醫治和照顧。”
聽他提到郎中中,鐵木想起什麼,訥訥問道:“秦大小姐那……公子還有安排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