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寒風掠過,隻聽到一聲慘叫,秦初雨已在君凰羽的懷中。
秦初雨勉強睜眼,一張俊臉,寫滿了憤怒和悔恨。
“君凰羽,是你嗎?”
“是我!”
秦初雨如釋重負地衝著他笑了一下,徹底暈睡過去。
君凰羽一手摟著她,另一隻手,手起刀落,血濺四方。
顧老爺慘叫一聲,疼暈過去。
秦初雨再醒來時,隱約看見不遠處,微弱的燭光下,一個高大的背影正在奮筆疾書。
“采靈……”
“你醒了?頭疼嗎?”
秦初雨定睛一看,是君凰羽。
她下意識地抓住自己的衣襟,殘留又模糊的記憶中,她的衣襟似乎被人扯開。雖說裏麵還穿著中衣,可這個動作令人心有餘悸。
君凰羽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,輕聲說:“別怕,你很安全。”
“我在哪?”
“萬佛廟。”
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十二個時辰。”
秦初雨看了看窗外,天已黑,她竟睡了一整天。
“是……顧老爺嗎?”
“嗯。”
“我……是不是中毒了?”
“不是毒,是……春藥。你中了醉心散,這東西無色,有點麥香味,放在麵食中很難分辨,若是放在尋常茶水中,你定是能喝出異味,可你喜歡飯後喝大麥茶消食,所以……”
秦初雨紅刷的一下變得通紅,她不好意思問君凰羽是如何解毒的,倒是他自己主動提起,“這春藥無藥可解,所以……隻能將你綁在床上……咳咳,你叫得……嗯,放心,我清空了廟裏的人,沒人聽見。”
沒人聽見才有鬼!
秦初雨一想到自己發了瘋地嬌喊了大半天,全都被君凰羽聽了去,就羞得想挖個洞鑽進去。她耳根發燙,整個人像煮熟的蝦一般,相比之下,手腕和腳踝被綁縛造成的紅痕,也不算什麼了。
君凰羽起身,從桌上拿起一遝紙,上麵墨跡未幹,應是他方才正在寫的東西,“你一直待在內宅,雖然醫術高明,可江湖用藥你是不懂的。我把江湖上常用的雞鳴狗盜所用的藥物都寫出來了,有空你看看。”
秦初雨伸手去接,露出手腕上深淺不一、紅腫破損的傷。
君凰羽看得觸目驚心,心疼不已。他很自然地輕輕握住,長指挑了些藥膏,慢慢抹著。
“你不是惱我,回去了嗎?”秦初雨刻意不問事情經過,不提顧老爺。
君凰羽瞥了她一眼,臉色一沉,聲音暗啞,滿是無奈,“有東西落在你這裏,回來拿。”
“是什麼啊?”秦初雨不記得自己拿了他什麼。
君凰羽尷尬地抿了抿唇,一隻手忽然胡亂戳了戳自己的胸口,便不肯再說話,繼續給她上藥,輕輕按摩。
起初秦初雨還一頭霧水,猛然間她明白了——他是說的心落在她的身心——他到底還是不放心跟了過來,救了她。
秦初雨羞澀地垂下頭,隻覺得手腕被他按得酸酸麻麻。他指間厚繭摩挲著她細嫩皮膚,仿佛他在用最細膩的砂紙打磨著光滑的玉石,每一下都如此用心,小心謹慎,又如此美好幸福。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,是顧老爺。
君凰羽捂住她的耳朵,“別聽。”這個時候聽到他的聲音,太煞風景。
“你把他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