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采靈細數鐵木有多少缺點時，君凰羽正看著鐵木送來的名單發火。
“她不看，你送給我作甚？”
“大小姐說這都是公子的了，由公子作主！”
“你到底是誰的屬下？她說什麼你都聽？她沒叫你給顧有富止血上藥，你怎就自作主張地去了？”
鐵木愣了一下，問：“可是大小姐給公子氣受了？”
君凰羽語塞，好半天說不出話來。無奈，隻能揮揮手，要鐵木下去。
鐵木卻像個釘子般立在原地，“公子不看名單，人可怎麼安排下去？”
“都聽你的，行了吧！”君凰羽這一世大約隻能兩個人束手無措，秦初雨是一個，另一個就是認死理的鐵木了。
鐵木這才收起名單，與君凰羽商議顧老夫人娘家的北上渠道。
這涉及到聯接南北陸路水運的路線，以及日後長期貨物供給、人員來往等重大事宜，兩人都極為重視，事無巨細地商量了四、五個時辰，才初步定下計劃。
華燈初上時，鐵木餓得厲害，正要吃飯，君凰羽說：“將我們剛才商議的內容，都告訴她吧。”
“這都是咱們的軍機秘密……”
“既然她拿她秦家全部產業向本公子效忠，本公子自然要有所表示。”
“那公子為何不自己說去？”
君凰羽瞟他一眼，鐵木隻覺得寒氣逼人，縮縮脖子，緊了緊衣襟，衝進了雪夜中。
不一會，他呼著白氣跑了回來。
“大小姐說，她已經從現有學徒中挑出幾個機靈的，親自教他們跌打損傷和戰場救急。等他們學會了，再讓他們去教別人。兩個月後，少說可以湊到二、三十個人隨軍上戰場，救死扶傷。”
“你告訴她，軍醫不比平時望聞問切，定要選膽大心細不怕刀光劍影的年輕男子，特別不能怕血。”
“是。”
一柱香時間，鐵木喘著粗氣回來。
“大小姐說，人他定會精挑細選，隻是藥材方麵，現在恐怕有些難。”
“你告訴她，藥材之事不急在一時。如今顧老夫人願意全力相助，她的藥田便能解決許多問題。隻是要提前想好說辭，讓老夫人同意提前大量種植、曬製金創藥的藥材。”
鐵木張張嘴，一臉無奈地頂著大片雪花，小跑出去。
待君凰羽吃完飯，喝完一壺女兒紅後，鐵木才回來。
“大小姐將藥鋪的存量和銀兩流通情況，以及購藥渠道都告訴屬下了，大小姐非讓屬下背下來，說是……以後若有急事便能馬上動作。”
“你可背下了？”
鐵木差點哭出來，“屬下若有這等背功，又豈會成為一介武夫？”
君凰羽莫名開心，痛快地喝完了另一壺酒，笑道：“你再去告訴她，就說……”
“公子！屬下想到有一事未稟告！”
“什麼事？”
“今日大小姐辭退的一個藥鋪掌櫃，不是旁人，正是秦府三房的親哥哥林遠路。”
“你怎麼不早說！”君凰羽站起身，“這次的事本就是林氏背後使陰，如今初雨解雇了她兄長，她回去後怕是要鬧得天翻地覆。”
“大小姐說她不怕。”
“她當然不怕，隻是小鬼難纏，她又不知江湖險惡……”君凰羽陷入沉思，竟忘了再使喚鐵木再當信鴿。
鐵木如釋重負，悄悄退了出來。
跑了一整晚，終於可以喝口熱湯吃碗安心飯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