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雨好似沒有聽見,她慌慌張張地來到采靈身邊,先是把脈,再拿起她的手反複看了幾遍,然後又翻起眼皮瞅了兩眼,似是有了定論,也不說話,從懷裏拿出她的金針,在采靈的肩、頸、胸口和四肢紮了十幾針。
盧氏淚眼婆娑,看不真切。其他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,她們從未見過秦初雨行醫救人,猛然間看見她一套動作做下來,行雲流水,自信堅定,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。
“爹……采靈……好像還有一絲脈博!”秦初雨忙碌了一陣子後,突然抬頭,眼底充滿了希望。
秦昭陽想上前看個究竟,秦依依急了,“不可能,方才紫衣已經摸過了,采靈分明沒了脈博。”
“本小姐身為秦氏神醫傳人,怎麼可能連脈博都摸不準?”秦初雨扭頭看向秦昭陽,“或者,請爹爹來看看?”
秦依依心虛,她怕采靈真得醒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,就露餡了。
可遠遠看去,采靈並沒有動靜,秦依依猜想就算采靈真得還有一線生機,也是強弩之末,便攔住秦昭陽,勸道:“采靈不過是個下人,怎能勞爹爹親自醫治。把脈而已,誰不會!爹,讓女兒先替爹爹把一把吧。”
秦昭陽也覺得這種事犯不著他出麵,便點頭答應了。
秦依依連忙來到采靈跟前,見她臉色蒼白無血色,唇色發青,雙眼緊閉,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。秦依依先是按著她的頸,冰涼一片,雙指下,隱隱約約有微弱的脈博跳動。
秦依依大驚,不可思議地看著秦初雨。她又抓起采靈的手腕,再次試探,又沒有脈博跳動。
就在她疑惑不解時,秦初雨驚喜喊道:“采靈的嘴在動!她要說話。”
秦依依立刻用身體擋住秦初雨,顧不上再細查,立刻伏身低頭,將耳朵貼向采靈的嘴,想聽聽她說什麼。
突然間,采靈杏眼圓睜,整個人詐屍般坐直了身體,哇的一聲,吐得秦依依滿臉汙穢。
秦依依嚇呆了,望著起死回生的采靈,竟忘了自己全身上下掛滿了不知是什麼顏色的汙穢之物。好一會,她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怪味,啊的一聲尖叫哭喊起來。
就在這時,采靈一咕嚕爬了起來,她猶如被魔怔了般,衝到柳氏麵前,雙手緊緊勒住她的脖子,神智不清地喊道:“妖怪!我要殺了你!”
柳氏何曾見過這等架勢,直到快要窒息才反應過來,驚恐之下用力掙紮,想擺脫采靈的束縛。
奈何采靈力氣太大,柳氏扭動幾下後便沒了力氣,一張臉憋成豬肝色,如被扔到岸邊瀕臨死亡的魚,無力地張大了嘴。
這時,紫衣才回過神來,帶著一群奴婢來拉采靈。
采靈回頭衝著紫衣詭異一笑,抬起手,對著紫衣啪啪啪就是三個巴掌。
聲音清脆明亮,即便在陣陣尖叫聲中,也聽得異常清楚。
“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妖精!看我不收了你!”采靈說完,又啪啪啪三下,打得紫衣眼冒金星,分不清東南西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