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凰羽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，長長的尾音，很是意味深長。
“不願意算了，我可以請別人幫忙。”
“你打算何時去？”
“擇日不如撞日，就今晚吧。”
入夜，秦初雨簡單化妝後，換上男裝，與君凰羽來到了醉享樓。
剛進大門，老鴇就帶著滿身香氣走了過來，濃濃的脂粉味薰得秦初雨連打幾個噴嚏。
“哎喲，羽公子，今兒怎麼帶朋友來啦！”老鴇閱人無數，隻瞅了眼秦初雨光滑細嫩的頸，便知道她是個女子，“羽公子今晚怕是隻能喝點清酒吧。”
這是行話。
喝清酒是指聽曲觀舞，就算買了姑娘整晚，也隻是喝酒聊天說些風花雪月的雅事，斷斷不能有其他行為。
君凰羽神秘兮兮地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，秦初雨儼然一個熟客的樣子，意味深長地笑笑，並不說話。
“你家霓裳姑娘可有空，本公子想和她說說話。”
“哎喲，羽公子，我家的鶯鶯、燕燕、嬌嬌、媚媚可是整日整夜地想您，您一來不見見她們，偏隻見霓裳，這也太傷她們的心了。”
秦初雨抿抿唇，保持沉默。可心裏酸酸的，心想怪不得他開始不想陪自己來醉享樓，原來他也是常客，什麼鶯鶯燕燕，恐怕都是些理不清道不明的風流債吧。
“媽媽，你是聰明人……”君凰羽湊上前，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。老鴇的臉色變了又變，馬上又堆起諂媚笑臉，點點頭，衝著秦初雨說道，“原來是這位公子有急事找霓裳，說來不巧，霓裳今晚有貴客，正在梳妝打扮，我估麼著還是能抽出點時間跟公子聊聊。這樣吧，給你半柱香時間，不能再多了！”
說罷，又衝著君凰羽媚笑，“這都是看在羽公子的麵子上才行的方便。”
君凰羽毫不客氣地微笑點頭，然後帶著秦初雨上樓，還到一個雅致的小門前，說：“她在裏麵，記住，半柱香時間，不管有沒有說服她都要離開。”
秦初雨推門而入，轉過八扇檀木屏風，隻見一個妙齡女子正對著銅鏡貼花鈿。奇怪的是，她竟沒有丫鬟伺候。
“這個時候不被媽媽阻攔，還能進我房間的定是貴客。”霓裳笑容很美，如沐春風，說話時，一雙大眼睛如兩輪彎月，好似特別開心能見到秦初雨。
就算是從未來過青樓的秦初雨，在看見霓裳的第一眼，便覺得她定是醉享樓的頭牌。也怪不得秦府的家底薄之又薄，秦昭陽每晚我在銷金，怕是連見她一麵都難。
“在下有一事想求姑娘幫忙。”秦初雨不等她回話，便將事情經過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。
霓裳眨眨眼睛，似是聽了個笑話，“秦大小姐為了一個奴婢來青樓，可見主仆情深。隻是，我若幫了秦大小姐，不知有何好處？”
秦初雨一進屋就發現這裏隨便一件擺設都是古董，她身上穿戴也比一般大戶人家小姐貴氣，若想用金錢來說服她是不可能的，給她贖身，秦初雨也無能為力，隻能另辟蹊徑。
霓裳見秦初雨遲遲沒有說話，嫣然一笑，“大小姐來之前，未想好籌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