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陰寒，秦初雨緊了緊衣襟，緩緩道：“太冷了，該吃些補藥才是。”
“補藥？”
“男子喝了，行血補氣。女子喝了……血崩不止。”
采靈大驚，“幸好四姨娘沒喝！”
“這原本就不是給她準備的。”
二人正說著，忽然看見君凰羽赫然站在眼前。
秦初雨覺得他的臉色怪怪的，問他：“方才我在屋裏說的話，你都聽見了？”
“你嗓門大，隔著兩個院子我都聽得見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必解釋，我知你是故意說給她聽，震懾她的。你若真得這麼想了，反而不會說。”
秦初雨覺得，自己在君凰羽麵前，從來不用解釋什麼。他似乎住在她的心裏，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，他都知道原因和目的，知道她最真實的想法。
“你怎麼在這裏？”
“我還是秦府的賬房先生，自然在這裏。”
秦初雨這才注意到，他穿的是常服，身上沒有半點皇族該有的東西。
“看來，那顆藥還未取得效果。”
“不，已有效果，隻不過，還未到時機。”
秦初雨望著無盡的黑夜，感慨道：“眼看就要除夕了，不知能否歇上幾日。”
君凰羽假裝相幹掐指一算，笑道：“怕是不能。大小姐還需打起精神來。”
“哦，你算出什麼了嗎？”
“今夜你恐嚇四房，驚動二房，她們怎會讓你安穩入睡？”
“本小姐倒是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手段！”
“公子我最近閑來無事，也想瞧瞧熱鬧，剛備了些薄酒小菜，一起……品品？”
秦初雨也難得的願意放鬆一下，兩人來到花園最高處的角亭上，吹著冰冷刺骨的雪風，喝著入口辣喉的烈酒，一杯一杯，直到人醉眼朦朧。
今夜，秦初雨睡得特別香，這是她自重生以來，睡得最香甜的一覺。
直到晌午她才醒來，沒有宿醉的頭痛，反而覺得神清氣爽，心明眼亮。
“大小姐，會霞院可熱鬧了！”
秦初雨正在洗手，心不在蔫地問：“怎麼了？”
“昨晚喝了雞湯的那四個奴婢，還有美衣，全都來葵水。哈哈哈，大小姐，您不知道，她們的裙子全都被血浸濕了，個個嚇哭了，正請郎中來咱們府裏給她們止血呢。”
“沒個三日是不會停的。”秦初雨無所謂地說道，“不會死人，隻是日後得多養養，才不會貧血。”
“大小姐您太厲害了！采靈也想跟您學這本事。”
秦初雨無可奈何地搖搖頭，笑話她：“少貧嘴了，我問你，二房那邊可有動靜。”
“有啊！二姨娘一早就去看四姨娘了，至今還沒出來。”
“三房呢？”
“上回大小姐震懾住三房後，又對她們使了懷柔之策，她們早就偃旗息鼓，哪裏敢冒頭。”
“三姨娘是個牆頭草，如今咱們強，她自然不敢出頭。若過些日子二房強勢了，她必定會巴結，少不得跟我們對著幹。你還是要留些心眼才是。”
“是。”
主仆倆又說了會話，便來到盧氏房裏，陪她說話用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