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采靈。”秦初雨低聲喚她，“跟著美衣，想辦法進會霞院，看看有什麼貓膩。”
采靈與素衣交換了一下眼神，便默默退下。
素衣換了張新凳子，扶盧氏重新坐下。團圓飯的氣氛有些凝重，唯獨柳氏好似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似的，笑得特別爽朗，又繼續拉著秦昭陽說明日入宮之事。
秦昭陽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柳氏帶跑了，交談了會，桌上的氣氛才慢慢緩和下來。很快，所有人都忘記了剛才桌上還坐著兩個外人似的，杯觥交錯，彼此說著吉祥話，很有過年的氣氛。
期間，秦思沐偷偷扯了扯秦初雨的袖子，道：“大姐姐，思沐有事求您。”
“什麼事？”秦初雨一直很喜歡這個小妹妹，願意幫助她照顧她。
“思沐不喜歡曹先生，求大姐姐……”秦思沐有些害怕地瞟了秦昭陽和林氏一眼，不敢再說下去。
秦初雨拍了拍她，安撫道：“放心吧，這事交給大姐姐了。”
“謝謝大姐姐。”秦思沐奶聲奶氣地敬了秦初雨一杯茶後，小臉紅紅的，欲言又止，“大姐姐，思沐想跟大姐姐學醫術。”
秦初雨愣住，不由笑了，“思沐跟大姐姐真是不謀而合。不過大姐姐現在很忙，不能靜下心來教你，需得給你另外找個老師才行。”
秦思沐懂事地點點頭，再三交待秦初雨，“這事大姐姐萬萬別讓我娘知道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
姐妹倆開開心心地又聊了一些瑣事，很快，遠處新年的鍾聲響起，微醮的秦昭陽帶著眾人來到祠堂祭拜完祖先後，秦府的守歲才算徹底完成。
柳氏見秦昭陽要往賞翠院去，急了，“老爺，如今妾也是妻了，今晚老爺就到留香院來吧。”
秦昭陽想了想，轉身便要往留香院去。
秦初雨不依，她笑嗬嗬地對柳氏說：“二姨娘怕是心急了些，宗族族譜上您還是姨娘呢。”
“每年初八便會修族譜，不過幾日就會改。”
“一日未改，姨娘的身份便一日未變！”
“這可是蘭妃的懿旨！是寧王親自來說的。”
“那懿旨呢，在哪？”
“那……那是口諭！”
“二姨娘怕是今晚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，寧王說這事時，初雨也在現場，可從未聽寧王說他是來宣旨的。若不是我娘寬容大量……”
“夠了！”素來婉約沉靜的盧氏突然大聲喝道，“初雨！你隨我回賞翠院！”
盧氏說完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。秦初雨也是第一次見盧氏發脾氣，顧不得別人，一路小跑跟著盧氏回到賞翠院。
柳氏莫名地覺得失落，頓時覺得沒人搶的秦昭陽也不那麼稀罕，悻悻然地扶著秦昭陽回到留香院，伺候了大半夜，把自己累癱了，才沉沉睡去。
秦初雨剛進屋，就看見盧氏坐在椅子裏。
正要喊她，盧氏將手中戒尺往她腳邊一扔，喝道：“跪下！”
秦初雨想都不想地跪下了。
“我問你，今晚可是你的詭計？”盧氏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