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雨恍然大悟,“女兒還一直納悶,娘是從哪學來的回魂針。”
盧氏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大半,她垂下頭,羞愧地說道:“你祖師爺性格乖戾孤僻,一生孑孓卻過得消遙自在,他本不想收我為徒,實在是嘴饞……才收我為關門弟子的。”
秦初雨噗嗤一下笑了,“娘的烹飪手藝也不過如此啊。”
“咳咳,偏你祖師爺喜歡,就收我為徒了。我在山裏,隻負責一日三餐和夜宵,倒也從未學過什麼。直到你祖師爺趕我和你師伯下山時,見我一事無成,便讓我學了回魂針。”
秦初雨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,想到自己的娘竟然有這麼一段傳奇的人生。
“娘,您以前為何從未提起過您學藝的事?”
“你也沒問過啊。”
“女兒一直以為娘的娘家也是學醫世家。”
盧氏從不提及她的身世,秦昭陽也對此是一知半解,也怪不得身為女兒的秦初雨也是如此認為的。
“娘,我的師伯呢?他在哪?”
盧氏的臉色變了變,緩緩說道:“下山前,祖師爺再三交待說不能同行,否則會有血光之災。所以我走的是平緩的大路,你師伯走的是崎嶇的小道。我剛到山下便遇到你爹……”
剩下的盧氏不說,秦初雨也知道了。
一見傾心,相談甚歡,然後秦昭陽遇險死亡,盧氏以命打印機命,犧牲十年陽壽施展回魂針救了秦昭陽。
再然後,便有了秦初雨。
“這麼多年,娘都沒有去找師伯?”
“你師伯的性子與你祖師爺很一模一樣,特立獨行。他若想見我,便會主動來見。他若不想來,我找也沒用。”
秦初雨忽然捂著嘴吃吃笑,“娘說得極是。娘做菜總是喜歡煮得爛爛的,味道寡淡,喜歡吃這種菜的人,怕是性情都古怪得很。”
盧氏沒有責怪她的無禮,也跟著自嘲地笑了起來。
“方才娘見你為你爹縫合傷口,那姿態竟與你祖師爺有些神似。下山時,你祖師爺非要將這本極為珍貴的手劄給我,如今想來,定是他老人家窺視天機,要我將這手劄傳給你。”
“天啊!娘,您說得是真的嗎?”此時此刻,秦初雨才露出她的少女本性。
盧氏點點頭。
秦初雨哇的一下尖叫起來,抱著盧氏又蹦又跳。
盧氏怕她扯開傷口,將她按住,不許她亂動。
“娘,祖師爺呢?”
“師傅有令,下山後不許再回去,也不放告訴任何人他在哪裏。”
“那……那我該如何拜師?”
盧氏將手劄擺在炕頭,道:“你就對著手劄拜吧。”
秦初雨有些糾結,拜手劄的話,她便成了祖師爺的徒弟,豈不是跟自己的娘同輩份了?
“娘學藝不精,有愧做你的師傅。你祖師爺也不是個講規矩的人,你對著手劄行禮,就算入了你師伯門下吧。”盧氏字斟句酌地說,“你師伯名諱白傲然,字青楊。”
秦初雨恭恭敬敬地對著手劄行了拜師禮後,捧著手劄歎道:“我竟入了毒聖門下,卻不知師傅長得是什麼樣……”
“我毒聖門下,做事不拘小節。初雨,你定要好好研習手劄,莫要給你師傅丟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