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雨將裘衣和藥膏交給采靈,整整衣裳,道:“你先把這些拿回我屋裏,我這就去會會他們。”
采靈拉住她,說:“大小姐還是別去吧。”
“你還怕他們吃了我不成?”
采靈支支吾吾道:“七皇子不知何故,先行離開了。大小姐孤身前去,無人相助啊。”
“不要緊的,本小姐早有準備。”
秦初雨來到前廳時,秦承睿正在殷勤地給君子騫倒茶。秦依依坐在正對麵,一臉倦容,梨花帶雨,我見猶憐。
秦依依用手絹抹著眼淚,憂心忡忡地說:“爹病重,身為女兒,不能隨身伺候,是依依不孝。”
她繼承了柳氏的優點,眼睛跟水龍頭似的可以隨時開關,每一滴淚都是貨真價實的,足以令所有看見的人都心疼不已。
君子騫安慰道:“你自己也有傷,不宜勞累。如今已回到秦府,就算不能隨身伺候,也能日日相伴,亦是孝心。”
皇帝育有五子,唯有君子騫名聲極好,人人都道他是謙謙君子,卻不知他城府極深,手段極狠,鐵石心腸,殺人如麻。
“依依回來,本想為父為母分憂,為秦府做些事,可是……”
秦依依說到這裏才抬起頭看秦初雨,好似她這才發現她的到來,嚇得不敢說話。她無辜的大眼睛蓄著晶瑩淚珠,有那麼一霎那的驚豔,令君子騫失神。
“原來是秦大小姐來了。”君子騫是王,秦初雨是民,他能主動與她打招呼,便是天大的麵子。
秦初雨上前,福了福身,“見過寧王。”
“本王的七弟方才離開,不知可大小姐可有遇見。”
“遇見了,七皇子送了些禮物給民女,民女受之有愧。”
“你治好了本王母妃的心疾,七弟有意感激大小姐,是他的孝心。不過,是本王失禮了,此次前來竟未給大小姐帶禮物,慚愧慚愧。”
秦初雨瞥了眼擺在前廳的五口大箱子,這應是蘭妃和寧王賞給秦依依的,他們故意擺在那裏,秦初雨想裝看不到都不行。
“寧王客氣了,是我二妹割肉作引,才治了蘭妃,民女不敢居功自傲。”
君子騫哈哈大笑兩聲,指了指身旁的椅子,示意她坐下。
秦初雨剛坐下,秦承睿急著要說話,秦依依一個凶狠的眼神阻止了他。
秦承睿幹笑兩聲,倒完茶回到自己的座位,抓耳撓腮地幹著急。
“不知寧王傳民女來,所為何事?”
“也不是什麼大事,隻是聽依依說,大小姐是秦府的主心骨,打理秦府產業,巾幗不讓須眉,本王頗為好奇,便想與大小姐聊聊。”
“初雨慚愧,自接手生意後,幾次險些要靠出賣店鋪才能緩解危機,所幸祖宗保佑,產業都保住了,隻是生意一直不見起色,唉。”
秦依依沒想到君子騫隻說了幾句話,就把秦初雨給帶上路了。
她麵露喜色,忽而想到自己正在演苦情戲,趕緊收住笑容,繼續抹她的淚花。
“本王正是為此事而來。”
秦初雨佯裝驚喜,問道:“不知寧王有何高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