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初雨,還有一事需知會你一聲。”族長見秦初雨也要走,叫住她,“穀陽秦氏的祠堂年久失修,為了穀陽秦氏的福祉,族中長輩已決定,年後便要開始修葺。”
是要化緣。
秦初雨心神微動,沒有立刻表態。
族中長輩為修祠堂化緣的事並不少見,秦初雨昨日來他們不提,非得現在提,肯定另有緣故。
族長見她不說話,隻得繼續說下去,“你二娘方才已表態,秦府願意出五百兩白銀。隻是,現在府中任由你母親主持中饋,生意也一直由你打理,所以你二娘說了不算,還需與你商量。”
秦初雨在心裏默默地仰天長笑三聲——就知道柳氏拿不到府裏的大權,定會在背後使絆子。秦依依回來了,便會日日作妖。現在出風頭的好事她們全都做盡了,該出銀子了,便往她身上推。
族長見秦初雨還不表態,口氣已然不好了,“今日是族中大事,你爹生病不來情有可言,你娘也不來……這架子著實大得很。”
“修葺祠堂才是大事,我秦府自當出人出力。”
秦初雨掃了眼女眷中的柳氏,快速地報了幾個男丁的名字,全都是留香院的雜役和二房用慣了的小廝。
“明日,初雨便會差這十人下山來族裏幫忙。修葺祠堂是個大工程,定要事先準備好,年後選了吉日開工才能順利。族長和各位長輩隻管使喚他們,他們的吃喝用度都由秦府出,定不會給族裏添麻煩的。”
柳氏氣得臉色發青,一雙手死勁地絞著手帕,好像這手帕就是秦初雨的脖子,她隻要輕輕一擰就會斷。
秦依依輕輕握住柳氏的手,示意她要冷靜。
畢竟,出人隻是小事,給銀子才是大事。
族長滿意地點了點頭,道:“這五百兩銀子……”
“既然二娘已經替我爹拿了主意,初雨是晚輩,自當遵從。隻是……秦府的生意剛剛步入正軌,年前有許多資金尚未回籠。五百兩白銀確實有點難度,還請族長多給些時日讓初雨去籌措。”
族長沉吟片刻,問:“還需多久?”
“祠堂開工前,初雨定會雙手奉上,一文不差。”
族長滿意地捋捋胡子,“不愧是秦府嫡長女,一言九鼎,昭陽生了個好女兒啊。”
秦初雨謙遜地笑笑,算是接受了族長的表揚。
她抬頭,微笑地看著柳氏鐵青的臉。
就在這時,秦依依默默上前,將柳氏擋在身後。她精致的小臉,寫滿了殺意和憎恨。
回秦府的路上,秦依依躺在柳氏懷裏,與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。
柳氏還在怨恨秦初雨將她院裏的男丁全部調走的事,不停地咒罵秦初雨。
“我就不該心軟,就該尋個機會恁死她娘!看她到底會不會回魂針法!”
“女兒好似在哪聽說過回魂針法,可是這與咱們有什麼關係?”
“罷了,你今時不同往日,懂事許多,娘就告訴你吧。”
柳氏喋喋不休地將回魂針的事告訴了秦依依,末了,她喟歎道,“那曹洛就是個無用的書生,匕首都扔給他了,竟然沒有捅死你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