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還是很猶豫,不肯答應。
“娘!蘭妃和寧王待我極好,可再好也隻是垂憐。隻有成為了寧王妃,我們的利益捆綁在一起,他們才會對我真正得好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我就算升為嫡女又如何,對寧王而言,我隻是個白丁,一個普通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民女!”
柳氏很認同秦依依的看法,可她還是下不了決心。
“娘,秦初雨得了盛安神醫的封號又如何,您見她得到了什麼嗎?”秦依依直視柳氏,“假如女兒能嫁給寧王,成為寧王妃,到時候不隻是娘和秦府能飛黃騰達,哥哥也能跟著雞犬升天的!”
這句話,終於打動了柳氏。
到底還是心疼兒子,再不爭氣,也希望他有出息。
“唉,就是委屈你了。”
“女兒不怕委屈,就是怕……嫂嫂她會說出去。”
“放心吧,她膽小得連踩到螞蟻都會哭,一會叫你哥哥教訓她兩句,保證她不會說出去。”柳氏想起什麼,“娘反而擔心大房那邊……”
“她不會說破的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因為她沒有證據。這些傷都是為救蘭妃才有的,她若敢質疑我的印跡,我便有辦法歪曲她的意思,讓蘭妃和寧王記恨她。所以,就算她知道我這印跡是假的,也隻能打落牙往肚裏吞!”
秦依依在紙上畫了個薔薇的圖案,“我手肘附近有一處傷口,大小與這圖案相似。娘,您幫我上藥吧,記住,那個位置定要薄塗,其他地方厚塗。”
柳氏鼻子一酸,眼眶熱了。她默默地替秦依依抹好藥,纏上紗布,讓藥吸收得更快。
就在柳氏母女正在努力製造出特殊印跡時,細蘿院裏,每天都上演著庶女的苦情戲。
自那日被秦初雨嘲笑是屎後,秦煙兒的情緒極不穩定,她整日抱著林氏哭訴,拿自己與秦初雨和秦依依比較,憤憤不平又無可奈何,心比天高,卻又命比紙薄。
林氏本就一直覺得自己愧對三個女兒,埋怨自己不能給她們高貴身份,也不能為她們存夠豐厚嫁妝。
秦煙兒的哭訴令她更加自責,思來想去,隻好覥著臉去求柳氏。
“煙兒也有十五了,若是別人家,這個年紀早就定了夫家。咱們府這些年過得也不太平,煙兒又是庶女,大小姐又未定婆家……”
林氏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,就是不入正題。
難得盧氏是個好脾氣,耐心地聽她說了一柱香時間,她才期期艾艾地說出了最終目的,“聽說現在京城貴眷們不流行聽戲賞雪,也不弄什麼茶話會賞花詩會了,都改成泡溫泉……”
“泡溫泉?”盧氏兩耳不聞窗外事,對這些事極為陌生,“咱們府裏的後花園不是有一處小溫泉嗎?”
“大姐!此溫泉非彼溫泉!”林氏煞有其事地說道,“現在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,要尋兒媳,都到溫泉池邊去看。如果煙兒有機會去泡溫泉,被哪戶好人家看中了,那也是大姐的福報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