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夫人理應是懷了雙胎,可是其中一胎是寄生在另一胎身上,時間一長,主胎逐漸成長變得強壯,寄生胎被主胎搶走了營養,停止發育,最後死亡,成為主胎身體的一部分。”
秦初雨頓頓,“寄生胎百年難得一遇,小人也是在書中才看到的。”
君子騫還是不肯相信,“不可能,此前太醫日日來府請脈,從未說過寄生雙子脈!”
“常見的寄生胎,在初期就能探到脈相的,可是顧夫人這胎怕是與眾不同。”
“有何不同?”
“應是初期寄生胎就已瀕臨死亡,所以很難探到其脈相。可是因為顧夫人一直在養胎,服用大量補藥,寄生胎反而漸漸有了生機。隻是,到底是寄生的,主胎與他血脈相衝,最後還是不得不……”
君子騫沮喪地靠在椅背上,痛苦不堪。
秦初雨也明白了,前世為何無人知曉顧氏小產和發瘋的真相。
“秦神醫,這孩兒……能救嗎?”
秦初雨搖頭,“寧王恕罪,小人無能為力。”
“當真?”
“寄生胎與主胎血肉相連,一生全生,一亡全亡。”
君子騫頓時心灰意冷,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。
他掃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秦初雨,眼底閃過一絲殺意,“今晚的事……”
“小人隻是來看花燈的,偶遇寧王,閑聊幾句。其他的,小人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
許久,君子騫才說:“罷了,你回去吧。”
秦初雨連忙帶著妹妹們下了樓,走出茶館時,她忍不住回頭看,她的手,下意識地撫在小腹上。
前世,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個女孩,她已經替她做好了全套的小衣裳,取了名字,想好了要與她度過的每一天都該做些什麼。
然而,這個小生命很不幸,先她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是君子騫和秦依依奪走了她和她的生命!
可是,顧氏肚子裏的孩子,是無辜的。
秦初雨或許可以救她,可是其中的風險也是不可估量的。
“哼!長姐定是被寧王迷住了,都舍不得離開茶館了。”秦煙兒見秦初雨停下腳步,戀戀不舍的樣子,醋勁大發。
秦初雨置若罔聞,依舊站在那裏發呆。
“寧王再俊,也是二姐的!長姐可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妄想橫刀奪愛哦!”
秦煙兒的冷嘲熱諷似是觸動了秦初雨的某根神經,她茫然地回頭看著秦煙兒,若有所思。
秦煙兒被她看得心虛,偏又嘴硬,又硬著頭皮嚷嚷道:“上回進宮給蘭妃娘娘治病,明明是二姐的功勞,長姐不過是打下手的,卻搶了風頭得了個神醫的名號!真是不害臊!”
秦初雨還在苦苦思索兩全之法,壓根沒在意秦煙兒說什麼。
秦如馨擔心地拉了拉秦煙兒的衣袖,示意她不要再說了。
秦煙兒卻是越說越有精神,嘚瑟的嘴臉越發讓人厭惡。
“我說的都是大實話!本來二姐立了大功,很快就要成寧王妃了,還不是長姐橫插一腳!現在寧王對二姐若即若離,好事都要黃了!”
秦初雨突然回過神來,一揚手,一顆藥丸無聲無息地塞進了秦煙兒的嘴裏。
秦煙兒頓時啞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