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族長派人送信,說是將花氏和曹洛都浸了豬籠。
秦初雨也不追究細問,從賬房裏拿了筆銀子送過去,說是用來修繕祠堂。跟銀子一起送去的還有秦煙兒,無論她如何哭鬧耍潑,到了山下,族長便派了幾個強壯的老媽子看著她,不許她離開祠堂。
起初秦煙兒還尋死覓活地鬧了幾天,後來見無用,這裏吃住雖然簡陋但也勉強過得去,那些老媽子有些凶,可對她也算有禮有節,這才死了心,安安靜靜地待在祠堂,熬過一年的孝期。
秦初雨以為秦府也能因此安靜幾日,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。
這日,秦昭陽召集所有人開會,說是有要事相商。
“最近府裏不太平,雖說生意欣欣向榮,依依與寧王府的關係也日益緊密,可總是家宅不寧,出了不少事,所以我決定衝喜。”
柳氏一聽,樂了,“老爺,寧王確實對咱們依依特別寵愛,可寧王是何等人,短時間之內要依依嫁過去怕是有點難啊。”
“我什麼時候說了是她的喜事了?”
“那……”柳氏的眼珠子轉到秦初雨的身上,“大小姐有人家提親了不成?”
秦昭陽搖頭,“不是她!”
柳氏興奮地一拍手,笑道:“老爺是想給承睿納妾!妾也正有這個想法,已經物色了好幾個人家,老爺看看……”
柳氏正要拿畫冊給他看,秦昭陽不耐煩地擺擺手,道:“是老爺我要納妾!”
哐當一聲,柳氏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茶碗,摔成了八瓣。
盧氏也怔怔,正在轉動的佛珠停了停,很快又慢慢地轉了起來。她闔著眸子,低聲念經,如入定高僧,不再理會他們。
秦昭陽無所謂地抬了抬手,說:“三房四房都沒了,老爺身體強健,再納一房,為我秦氏開枝散葉,有何不好。”
柳氏結結巴巴地問:“不知老爺看中了哪家姑娘?”
“哪家姑娘你不用管!你們都準備準備,一會我便要接她回來!”
秦昭陽說完話就要走,這哪是開會商議,其實就是簡單通知。
眾人正要散去,秦承睿突然大叫一聲,“爹,我也要衝喜!”
“你衝哪門子喜啊?”
“爹要為秦氏延續香火,兒子也要!”
“你不是剛納了紫衣?”
“這女人幹什麼都扭扭捏捏的,兒子看都不想看她。兒子要納個有風情的,這樣才能快些開枝散葉啊!”
柳氏一聽,急忙把畫冊拿了過來,“老爺,如今承睿這個樣子,也需要個貼心的女子來服侍。再說,現在趙氏有了身孕,錦衣的肚子又不爭氣,隻靠紫衣一人怕是不行的。”
秦承睿自截肢後,原本惡劣的性格變得更加變態。
他嫌其他妾室太過木訥不解風情,早就把她們賣給了人販子,如今他的風悅院裏隻剩下錦衣和紫衣。
柳氏一直想給他再納妾,隻是秦府風波不斷,這才按下不提。
現在秦昭陽大張旗鼓地納妾,她自然要替兒子爭得機會。
秦昭陽素來重視子嗣問題,聽了柳氏的話後,他大手一揮,“看中誰娶來就是,關鍵要屁股大好生養,宜男之相最為重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