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雨睡得迷迷糊糊的，懶洋洋地睜開眼睛，看見采靈正殷勤地坐在她腳邊，給她按摩。
“大小姐，您醒了啊。”采靈一張笑臉，寫滿了諂媚。
秦初雨撐起身子剛坐直，如馨和思沐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，也圍著她，一邊按肩膀，一邊揉胳膊，這兩張粉嫩稚氣的臉龐上，堆滿了真誠的討好的笑容。
素衣年長此，做事穩重。她點燃薰香，矜持地笑著，看著她們。
“你們都是我娘派來的吧……”秦初雨問
她們隻筆，並不作答。
秦初雨揚頭衝著素衣點了點頭，“就由你來問吧。”
“大小姐當真要做安王妃？”
“我倒是想……也得有人不使壞才行啊。”
“大小姐的意思是……”素衣伸出兩根手指，暗示二房，“她們會從中搗鬼？”
秦初雨並不深談，她把采靈拉了過來，調侃她：“本小姐去了安王府，定要你來陪嫁。你是想做安王的小妾呢，還是想讓安王給你指個夫君？”
“大小姐莫要渾說！”采靈脹紅了臉。
如馨已略懂些男女之事，她捂著嘴吃吃笑道：“長姐莫要嚇唬她，長姐在宮裏的日子，采靈和石金混得可熟了，六子沒少吃醋，整日往咱們院裏跑。可是思沐非說采靈喜歡的是鐵木侍衛，說她與石金來往，是為了打聽鐵木侍衛的消息。”
“沒你不知道的！”秦初雨戳了如馨額頭一下，“不過事事知曉，才能管理好一個家。你小小年紀，有這細密心思去了解丫鬟下人，也是好的。”
“謝長姐誇獎。”如馨說完，有些猶豫地看了看秦初雨，最後還是鼓起勇氣，“長姐，如馨聽到一件事，不知該不該說。”
“什麼事？”
“是風悅院的事……”
秦初雨的腦海裏很快就閃過昨晚柳氏急著有事彙報的場景，她要說的，該不會就是如馨聽說的事吧。
“說！”
“哥哥甚是喜歡新納的姨娘，總覺得虧待了她，便許諾，將咱們府郊外百畝田產送給她。”
“送田契給尋樂？”秦初雨駭得差點沒坐穩。
這百畝田地是祖產，按慣例，是留給長子長孫的。原本田契一直是秦昭陽掌管著，趙氏懷了長孫後，秦昭陽高興，又被柳氏哄了幾句，便把田契給了柳氏。
想來柳氏是為了哄兒子開心，又把田契給了秦承睿。
“你從哪聽來的？”
“新買來的那些下人，分配了幾個到風悅院去。長姐要我學管家，大夫人便讓我來教他們守規矩。有幾個機靈的很會看眼色，其中一人便是風悅院的，是她告訴我的。”
偌大的府邸，上防下防都很難防住時刻在身邊伺候的下人。
秦初雨正在沉思，如馨又欺欺艾艾地說：“這隻是其中一件，還有好幾件呢。”
“都說了吧。”
“長姐不在府裏這段日子，哥哥到府中賬房裏支了幾百兩銀子，都拿去給新姨娘買首飾去了。賬房不肯支了，哥哥便到藥鋪和醫館裏要，不給就鬧事……”
秦初雨不由怒道：“敗家子！”
如馨咬咬唇，又小聲說道：“府裏的好藥材哥哥都拿去給新姨娘，說是補身子好開枝散葉。我怕拿多了不好向長姐交待，便私下托那幾個機靈的下人去查了……都被新姨娘轉手高價賣了，私得了幾千兩銀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