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依依怎會相信別人打聽來的消息,她接下了這個軍令狀。
當天,她捧著抄好的《孝經》去了寧王府,又給顧氏請了平安脈,趁著她高興,順水推舟地陪她去參加了幾次京城貴眷的宴席聚會,很快就打聽到了消息。
“你是說安王看中了咱們那塊地的風水,要在那裏建個別院!”
這個消息對秦昭陽來說,猶如五雷轟頂,晴天霹靂。
且不說別院的價值,就衝著那風水,安王便可以隨便開價。
到時候,秦初雨就是把整個秦府當做嫁妝去換,也不見得能利利索索地換回來。
“爹!醫館是寧王的,這個您是知道的,絕對不能拿醫館給她做嫁妝!”秦依依提醒秦昭陽。
“那塊地也是咱們秦府的祖產!”
“爹,您仔細想想,現在是誰在爭奪太子之位?”
“不就是這兩位王爺!”
“如果安王成了太子,日後成為一國之君,咱們家的祖產成了皇家之物,也不算辱沒了祖宗。但有朝一日寧王成了太子,女兒成了太子妃,隻等寧王繼位,爹還怕要不回田契?”
到時候別說田契,上麵的別院也是秦府的。買一送一,怎麼算都不虧!
“依依,你有把做寧王妃?”
“女兒何時誆過爹爹?”
秦昭陽還在遲疑,他在權衡利弊。
“就算女兒成不了寧王妃,姐姐很快就要嫁進安王府了。隻要姐姐爭氣,日後再要回田契也是可以的。”秦依依好言相勸,“總比現在明著得罪安王好啊!”
秦昭陽還有些不甘心,心存僥幸,想著與秦初雨談判談判,她會答應減少嫁妝數量。
“爹爹,無論姐姐開了什麼價,醫館都是不能動的。隻要您不給醫館,姐姐就會開出其他等價的東西。到時候,大半個秦府都成了安王府的,你辛苦半輩子打下來的江山就要改姓了!”
“唉!”
“就算爹爹心疼姐姐,把這些嫁妝都給了。萬一姐姐胳膊肘往外拐,壓根就沒去要田契,您又能如何?”
秦昭陽終於被秦依依說動了,“好吧,就聽你的!嫁妝還是按老樣子準備,她愛怎樣就怎樣吧!”
秦依依吃吃笑了起來,“爹,您真是氣糊塗了。您別忘了,嫁的是姐姐一個人,大夫人、如馨和思沐她們可都還在府裏。她若敢跟你陽奉陰違,爹爹也不必跟沒良心的人談良心了。”
秦昭陽恍然大悟,“還是依依你聰明!”說罷,便風風火火地趕到了賞翠院,好好地拿著盧氏等人的幸福生活來要脅秦初雨,然後趾高氣揚地離開了。
采靈和素衣氣得麵紅耳赤,秦初雨卻氣定神閑地在翻看醫書。
“哪有這樣的做父親的,太過分了!”采靈心直口快,“大小姐!您還有心思看書!”
秦初雨慢慢合上醫書,道:“我提出天價嫁妝,不過是投石問路。有人替我們打聽到田契的用處,還讓我確認了醫館的掌權人是誰。我並未吃虧,為何要生氣?”
“那……大小姐有何打算?”
“現在是有人想要我嫁,有人阻止我嫁,還有人無論我嫁不嫁都得成傀儡……唉,事事都要順了他們的心意,做人真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