尋歡實話實說。
“你懷疑霓裳出賣你們？”
尋歡沒有回答。
“她或許沒有出賣你們，但她拋棄了你們。”秦初雨語重心長，“就像那日我與尋樂說的一樣，她將你們推了出去，無論事情成敗，她都能置身事外！”
“她為何要這樣做！”
“也許是因為我吧……”
秦初雨沒有細說，尋歡已然明白。
她們三人，確實是因為秦初雨才起了嫌隙。可是尋樂是忠心跟隨霓裳的，她怎能置她的生死不顧！
“此事未成，安王定不會輕饒你們。你與她能平安無事，應是安王另有重任，用人之時不宜殺雞取卵。你定是想通透了這事，才來找我的吧。”
尋歡汗顏！她所想的，秦初雨全部都猜對了。
“我可以幫你，就像我對尋樂保證的那樣，我可以既往不咎，也可以助你離開紫金城，保你平安，隻要你替我做一件事！”
“什麼事？”
秦初雨附耳細語幾句後，道：“這幾句話，有機會你說於霓裳聽，然後再決定幫不幫我。”
尋歡目光閃了又閃，她很糾結。
“你不必急著答複我，我可以慢慢等。”
尋歡心事重重地點點頭，離開了賞翠院。
剛出院子，霓裳就迎麵走來。
“你找秦初雨做什麼？”綁架事敗後，她們之間似乎也不再需要客套。
“老爺要我給大房和二房送燕窩。”
“哼，秦昭陽何時會關心起大房來了？該不會是你故意提出來的吧。”
“老爺說尋樂死後，我就一直悶悶不樂，也不與人走往。以前我還有個妹妹依靠，如今孤獨一人，若不再與大房、二房搞好關係，怕日後會很難在秦府立足，這才喚我來送燕窩，借機示好。”
霓裳俏臉一僵，旋即恢複正常，口氣也軟了許多，“你還有我，我永遠是你姐姐。”
“尋歡明白，隻是……妹妹一死，我的心也跟著死了。從前還想著從良做回普通人，想著弄些銀子遠離京城，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生活……如今，尋歡亦是行屍走肉……”
“妹妹，你還有我……”霓裳握住尋歡的手。
尋歡點點頭，腦海裏再次浮現出秦初雨說的話，脫口而出，“尋歡有幾件事，一直想不明白。”
“何事？”
“尋樂雖然時常義氣用事，可她是個知輕重的人。明知這次綁架是安王的意思，她為何不快點先拿到銀票，確認無誤後再殺人滅口。”
霓裳眼底閃過一絲尷尬，“那日，秦初雨不是回來就說了嘛，她詭計多端，尋樂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。”
“就算秦初雨擅長使毒，可到底寡不敵眾，她的幫手尋香追蹤也是需要時間的，尋樂隻要快點行動，絕不可能失敗喪命！”
“大概是尋樂急於報仇……”
“尋樂不是公私不分之人！而且就算報仇，她也會跟我這個姐姐商量的是不是！她為何如何心急，害了自己，唉……”
霓裳有些呆不住，她訕訕賠笑著，安慰幾句後，急著要走。
尋歡快步跟在她的身後，似是有些幽怨，“那日，如果姐姐是統籌調度之人，定能保住尋樂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