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雨沒指望國師聽過白傲然的名字,可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冷淡了,以至於秦初雨有那麼一瞬間在想,是不是該把毒聖的名號拿出來說。
“你不打算出宮?”國師忽然問她。
秦初雨看了看這一地的老女人,拍拍手,道:“能煩請國師帶路嗎?”
畢竟是皇宮,她記性再好,也不見得能找到宮門。
國師一點架子都沒有,帶著秦初雨出宮。
還好一路平平安安,沒遇到什麼人,到了宮門,守衛們查驗之後便放行了。
秦初雨正要與國師道別,他已先行說再見。
“丫頭,後會有期。”
“國師!”秦初雨指了指他臉上的血印子,“順著這條路直走,第一家秦氏藥鋪便是我家開的,你報我的名號指明要香露膏,他們定會給你。那膏藥隻需抹上幾日,臉上的傷便能好。”
國師笑笑,不置可否。
秦初雨禮貌地對他行了個禮,“謝國師!”然後後揮手告別。
離宮門約百步遠,停著一輛馬車。秦初雨識得這是自家的,便坐了上去。
“大小姐,一切可好?”石金在馬車外麵悄聲問。
“不好!”秦初雨連續咳嗽幾聲,馬車裏立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石金隱約嗅到,也顧不上講規矩,掀起車簾一看,秦初雨在咯血。
“大小姐!”
“別聲張!”秦初雨低聲說道,“我血管裏有根針,細如牛毛,離我心髒極近。我在宮裏動作過於劇烈,此刻細針應已有一半刺入心髒……隻要我平躺,暫時無性命之攸,你們速速將我送到最近的藥鋪,我自有救命的辦法!”
石金急忙駕車往藥鋪趕去,馬車徑直到了後院,已有夥計準備好長板將秦初雨抬下來,安置在藥鋪後院的屋裏。
“去找磁鐵!不用太大,香瓜一般大小就好!”
半個時辰後,石金找來磁鐵。
“你們當中,誰的內功最好?”
石金與另外三人出列。
“你們二人,負責護住我的心脈,如若出現意外,可強行施救。”
“是!”
“石金,我要你用內力控製住我血流的速度,保證我不昏厥,但盡量讓血流速度放緩!”
“是。”
“還有件最重要的事……我要用磁鐵吸出細針,可是僅僅靠磁鐵的吸力是不夠的。在細針脫離心髒之前,你要讓血流放緩,可在細針脫離心髒的那一刻,我要借你的內力將細針逼出來!記住,隻有一次機會!”
石金的手,緊張得出冷汗。
逼出細針的同時,血液倒流,心髒失血,秦初雨會出現停跳現象。
這一招太過凶險,但又唯有如此,才能救她。
秦初雨根本不給他們考慮的時間,“開始!”
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到極限,特別是石金,他每一次運行真氣,都能感覺到身體的每一根神經,都如強弩之弦,錚錚響地斷了。
秦初雨能感覺到細針在顫抖,心髒的疼痛加劇,可每每她想使力,磁鐵的力量都減弱,導致她不得不再次嚐試。
如此嚐試了近十次,秦初雨已累到虛脫。
她大汗淋漓,即便有人護著心脈,也漸漸的氣若遊絲,呼吸不暢。
就在這時,胸口的象牙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,溫煦如春日暖陽,絲絲力量源源不斷地透過她的肌膚,滲入到心髒深處。
“石金!”秦初雨突然大叫一聲,“快運功!”
石金依言發力,隔空打牛之法,使真氣直達體內。
隻聽到咻的一聲,一根細如牛毛的針,帶著鮮紅的血絲,飛射而出,直直地釘進了屋頂上方的大梁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