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的風,如刀劍般尖銳,刮得她的臉疼得快要炸開。
紫衣緊閉雙眼,解脫地張開了雙手,準備迎接人生的最後一刻。
突然,身體驟然停住,整個身體包括她的臉都硬生生地砸在一個東西上,軟軟地,卸去了她下墜的力量,又將她團團裹住,晃晃悠悠地往上走。
紫衣睜眼,赫然發現自己在一個網裏。
這是特製的網,每個網眼隻有拳頭那麼大,可繩子卻有食指那麼粗。網粗糙,磨得她的臉很疼,似是破了皮。
紫衣緊張得保持著跳崖的姿勢不敢動,直到大網被拉上懸崖,她看見方才三個劫匪已經扯下蒙麵黑布——都是陌生麵孔,看得出是練家子,應是行走江湖之人。
“是……是你們救了我?”紫衣不懂了,明明是他們劫持自己,為何要救。
一個慵懶華麗的女聲在他們身後響起,“是你自己救了你。”
劫匪默契讓開,秦初雨亭亭玉立,如仙女下凡。
紫衣瞠目結舌,劇情發展太快,她的大腦已經不夠用。
“他們……你們……是你設計害我?”紫衣總算理出了一個頭緒。
秦初雨冷笑,扭頭看了看身後的樹林,無可奈何地喊了聲,“路師兄,你再不出來,我就讓他們把紫衣扔下去!”
路佑這才磨磨蹭蹭地從樹後走出來,仍舊是那個不變的搓手動作,招牌式的臉紅,和讓人哭笑不得地木訥呆板。
“路佑!怎麼是你?”紫衣問。
秦初雨沒指望路佑能說利索話,幹脆親自替他解釋,“是路師兄為你求情,你才有今天。”
“為我?”紫衣指著劫匪問,“他們是你請來的?”
“不,他們是二夫人請來的。隻不過,能用錢買通的人,就可以用更多的錢來買通。”
自然,所有的計劃秦初雨也一手掌握。她隻不過改動了一下,就換了另一種結果。
“不過,你也要感謝你自己。幸虧你臨死前還想起了路師兄,否則,懸崖下麵的那張網就不會打開了。”
紫衣百感交集,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裏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路佑卻難得地說話了,“紫衣,你的病我一定能治好!你不用擔心!大小姐也為你準備好了住處,隻要你安心養病,等病好了,再為你尋個安身之所,保證你以後都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。”
“不用她安排!”紫衣還是不信秦初雨,“二夫人早就安排了人假意劫持我,實際就是給我自由,讓我離開這裏的!”
路佑氣得大吼,“紫衣!你怎麼到現在還這麼糊塗啊!如果不是大小姐花錢買通他們,你早就被扔下懸崖,死無葬身之地!”
紫衣怔怔,她瞥了眼秦初雨,“所有的一切,都是你安排的?”
秦初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好似聽不懂她的話。
“是你散布謠言,逼著二小姐找人到寧王府去解釋去頂罪。她們找我幫忙,又怕我泄漏秘密,這才找人殺人滅口,所以你將計就計救了我?”
秦初雨根本不打算向紫衣解釋什麼,她折身返回時,對路佑說:“人我交給你了,剩下的事你們商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