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仙露屬下是知道的，京城貴族有八成都在吸食，據說這東西讓人飄飄俗仙，還有扶陽強體之功效。”
石金很是不解，“這麼多人都在食用，也未曾聽說過誰家死人，又怎麼會是催命符？”
“五石散本就是亦藥亦毒的東西，裏麵又摻了些許大補藥物，和一些迷醉人心的幻藥。若是正常人服用，隻會增加藥效，讓人感覺更加幻妙，可是秦承睿……”
秦初雨似是在歎惜，“他得了花柳病，還是要命的那種。他錯過了最佳治療期，就算華佗再世，也活不了幾年。現在又食用神仙露，隻怕天還未全熱，他便要去陰涼的地府納涼了。”
石金大驚，“當真！”
秦初雨點頭。
“那他還日日服用！”
“隻顧尋歡作樂之人，又哪會想到這麼多。此刻，就算告訴他會要性命，恐怕也很難戒了此毒。”
“大小姐有何打算？”
“什麼都不用管，這是我爹和二娘的意思。”
石金沒有參透這句話的意思，他選擇沉默，和聽從指揮。
“他的死活，由他自己決定。再不濟，還有我爹和二娘來想辦法。我隻要他活到寧王大婚那晚，就足夠了！”
秦初雨將神仙露還給石金，“還回去吧。錦衣是謹慎之人，若是少了分毫，她定會留心的。”
“是！”
“這幾日我打算到山裏采藥，尋些毒物來養。府裏就由你幫忙看著了。”
秦初雨已將毒聖手紮來回看了十幾遍了，內容仍舊深奧難懂，好在她無師自通已學會許多，最缺的是時間——去千洞山實踐的時間。
“大小姐，此時正是暮春初夏之時，千洞山的毒物全部蘇醒，蠢蠢欲動，很是危險。”
“它們不出來，我進山有何用。”秦初雨笑道，“山中毒物再毒，亦比不過人心之毒。我在這秦府見多了人心，還有什麼毒我會害怕？”
石金啞然，沒有再勸。
當天，秦初雨準備好行囊便進山了。
秦府本就是杏林大家，此時又正值采藥旺季，故秦初雨進山采藥並未造成多大轟動。眾人按步就班，不起波瀾的繼續著。
展小英膽小，除了平日學點規矩外，便蝸居在客房裏不外出，也不說話。
有時候，采靈會忘記有她的存在。以至於每次推門進入時，都會被屋裏坐著的展小英嚇一大跳。
朱芽則不同，她看似乖巧，實則城府頗深。她不主動與人交往，卻總能創造出一些機遇來認識不同的人。
短短兩日，她就將秦府的格局打聽得清清楚楚，對著素衣，她也越發地恭敬有加。
不過，自她們進府後，秦昭陽也改邪歸正，不再去賭坊，而是每日都來客房，監督她們學規矩，與她們閑聊，一副慈父模樣。
這天，她們二人同時學完規矩，展小英說有些累了，回客房休息。
柳氏卻叫住了朱芽，“聽說你擅長點茶，特別是古法點茶，可否教教我院裏的大丫鬟，日後我若想嚐嚐，便能讓采蒟來煮。”
“朱芽願意跟采蒟姐姐切磋交流。”朱芽欣然應下。
柳氏帶走朱芽時，見素衣也跟著，便說：“我院裏伺候的丫鬟足夠了，你就不必跟著。這些日子累著展姑娘了，你與采靈準備些熱水伺候沐浴，再弄些吃食讓展姑娘好好享用。”
“是。”
素衣和采靈應下手，二人都不約而同地發現，朱芽笑得有點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