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昭陽很是滿意,主動去宗人府理事那商量收朱芽為義女的事。對方同意後,又馬不停蹄地到秦家村的祠堂辦了個禮式,擺了幾桌酒,朱芽正式成為了秦府一員,住在秦府了。
柳氏將留香院旁邊的一個小院子收拾出來,還取名為明珠院,大有要告訴全天下人,朱芽是他們的掌上明珠的意思。
賞翠院一如既往的寧靜,盧氏念經秦初雨弄毒,采靈和素衣加強習武,如馨每日往返在秦府和三進樓之間,每個人的心裏仿佛都有根定海神針,不管外麵風吹雨打,她們都穩如磐石,不為所動。
直到六子送賬本給秦初雨查賬,平靜如水的生活才起了漣漪。
“這幾處賬有問題。”
六子早就料到瞞不過秦初雨,他老老實實地將盧氏為秦昭陽還賭債的事說出來了。
“總共還了多少?”
“府裏的賬上拿了五百兩,大夫人怕您發現,又從自己這裏拿了五百兩。前些日子賭坊又有人來鬧,大夫人實在沒法子,這才讓我去藥鋪的賬上劃了二百兩。”
“哦?”
“大夫人拿了許多細軟給奴才,要奴才當了補上窟窿。奴才不敢……”六子將一個小包袱交給了秦初雨。
秦初雨打開一看,盧氏幾乎是把她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的,當真當了,盧氏就一無所有。
秦初雨拿了個令牌給六子,“你去一趟醫館,提出些銀子來,將這些窟窿都補上,別讓大夫人知道。”
“是。”
“來鬧事的是哪個賭坊的?”
“吉祥賭坊。”
“隻有這一家?”
“是的。”
秦初雨沉吟片刻,道:“派人到山腰上守著,隻要是吉祥賭坊的人來,便把他們打回去,斷手斷腳都可以。”
“打回去……會不會不妥?萬一他們拿老爺來……”
“平日府裏花這麼銀子養的護院也該放出去溜溜,傳我的話,隻管往死裏打,打斷一隻胳膊的賞二十兩銀子,打斷一條腿賞五十兩,打殘廢賞一百兩。”
“打死了人呢?”六子問。
秦初雨卻答非所問,“都打扮成江湖人士蒙麵去吧,別露了馬腳。”
六子走後,秦初雨托腮沉思。
這主意還真不錯,怎麼看也不像是柳氏的手法。秦昭陽的腦子喝酒喝壞了,自然也是想不出這等迂回妙法。
秦依依忙著做準王妃,正在寧王府跟側妃和其他妾室們爭風吃醋玩心眼,哪裏還有空管秦府的破事……
秦初雨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跳動了兩下——是朱芽!
這個女人果然不是善類,剛做了柳氏的義女便急著立功表現,她煞費心機定不隻是為了做個秦府義女,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
秦初雨百思不得其解,最後隻是暫且放下不想,先處理眼前棘手的事。
“石金!”
“大小姐有何吩咐。”
“去趟風悅院,讓錦衣想辦法出來見我。”
半個時辰後,錦衣拎著食盒出現在秦初雨的麵前。
她很嚴肅地盯著秦初雨,聲音冷冷的,“大小姐找我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