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聞訊趕來,見明珠院亂一團,秦承睿已是神智不清瘋癲似魔,朱芽則被壓得已經翻白眼了,當下就癱坐在地上,氣急敗壞的罵道:“你們這些吃閑飯不中用的東西!主子都這樣,你們還袖手旁觀!”
下人們這才戰戰兢兢地上前,男的壯實點的去拉秦承睿,女的則蹲在地上用吃奶的勁將朱芽從他底下抽出來。另外幾個幹粗活的奴婢,一把架起不知東南西北的錦衣,將她拖到了柳氏跟前。
突然,秦承睿發狂地推開眾人,一把抱住柳氏,對著她又摟又抱,又親又啃,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美人,險些把柳氏的衣裳都扯爛了。
柳氏更是惱羞成怒,連聲大罵下人不中用。
眾人手心腳亂地拉開秦承睿,扶柳氏起來。
柳氏又氣又恨,可又不敢驚動在賭坊賭博的秦昭陽,隻能擰巴著大喊,“這不快去請郎中!”
很快,路佑趕來了。
他一直都是秦府免費的郎中,又住在秦府,總是能第一時間趕到給他們診治。
秦承睿被抬進了屋,路佑先給他把脈。
“大少爺沒事吧?”柳氏心急如焚。
“大少爺是不是一直都在服用五石散?”
眾人點頭。
“大少爺應是同時服用了其他補身體的中藥,藥性與五石散相衝,這才迷了心智。我這就開藥,三碗水煎成半碗,趁熱喝下,連服七日,便能恢複。”
路佑一邊說,一邊往秦承睿嘴裏塞了顆藥丸,這是秦初雨事先給他的解藥。隻要秦承睿和錦衣服下此藥,就是秦昭陽在也看不出端倪。
風悅院的酒壺酒杯,自然也交由石金他們去處理了。
“這是府裏常備的藥丸,能清熱解毒,排濁升清,用不了多久,大少爺就能醒過來。”路佑不會說話,他隻是將秦初雨告訴他的藥效說了一遍,還算順利。
半盞茶功夫,秦承睿咳嗽兩聲,總算清醒過來。
柳氏一口一個兒啊心肝啊喊著,哪裏還有心思去管朱芽和錦衣的死活。
路佑悄悄退下,給錦衣解毒後,說:“大小姐讓我告訴你,你分四成。”
錦衣喜出望外,“我吃了五石散後,便什麼都不知道了。”
路佑點頭,又說:“經此事後,你們服用神仙露的事怕是瞞不了多久。大小姐問你,可有想好後路。”
“隻要有了銀子,我便能偷偷離開這裏。不知大小姐可願助我一臂之力?”
路佑道:“我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大小姐的。”
說完,便拎著藥箱給明珠院裏其他下人診治。
秦初雨交待過,不管朱芽傷成什麼樣,隻要柳氏不開口,他就不能主動去看。
路佑醫者父母心,他見有些下人也受傷了,便在院子裏或是給人正骨,或是針炙按摩,或是開藥治病,或是噓寒問暖,反正他沒閑著。
柳氏也忙著,唯獨朱芽,孤單地躺在床上,有出氣沒進氣地喘著,卻無人照應。
木柳也受了傷,衣裳也被秦承睿扯爛了,她守著朱芽不敢離開,衣衫襤褸地站在旁邊小聲抽泣。
“原本以為小姐被二夫人收為義女,日子能好過些,哪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