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王帶著朱芽下江南的消息，很快就傳到了怡自園。
秦初雨正在利用毒聖手劄裏的記錄，正在研究解毒藥方。
這方法頗為複雜，不但要把服藥人的心情和身體狀況計算在其中，還要根據服藥當日的天氣等環境因素也結合在一起，每日修改藥方，更改藥量和配比，很費腦筋，但效果極佳。
石金在旁邊彙報，足足說了一個時辰，也不見秦初雨有動靜。
“大小姐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寧王去南方治理水患了，還帶上了朱芽……”
“哦。”
“聽說寧王最近將房裏的丫鬟都收了。”
秦初雨突然放下手中的筆，大喊一聲，“快按著這個藥方抓藥！一個時辰後，準時讓顧氏喝下！”
說罷，不等石金繼續說話，又喚人端來一盆牛奶，將雙手泡在裏麵，慢慢地洗著。
洗到一半，這才注意到，石金還杵在那裏，不解地問：“還有事嗎？”
“大小姐，方才屬下說的事……”
“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。”秦初雨一邊泡手，一邊漫不經心地說，“讓朱芽陪著寧王去江南，擺明了是想扶朱芽上位。與其讓府裏那些不貼心的丫鬟懷孕上位，不如讓自己的義妹上位，總歸還算是門親戚不是。”
石金點頭。
“聖上讓寧王去南方，應是看著蘭妃氣病的份上，給寧王台階下。寧王妃非清白之身的傳聞沸沸揚揚，就算有聖上有心維護，也難免被人笑話。讓寧王暫時離開京城，對他而言是件好事。”
石金有些錯愕。
聽起來，秦初雨什麼都知道了，他當真沒必要瞎操心。
“七皇子快要回來了，我又得罪了寧王和安王，想必有人要將我除之而後快。安王剛回，還未站穩腳跟，不會輕易動作。寧王和秦依依可是過不了夜的……”
“大小姐是不是猜到了什麼？”
“顧氏的毒，旁人下不了，定是府中人所為。你說，如果不是寧王默許，誰敢給未出世的小公主下毒啊？”
這話，猶如石破天驚。
“大小姐，虎毒不食子啊！”
“顧氏下的毒，叫琉璃散。這藥極其少見，市麵上也沒有，想必你也未曾聽過吧。”
石金點頭，“江湖中，確實沒有叫琉璃散的毒藥。”
秦初雨嗤笑，“這是皇宮秘藥。”
“大小姐是如何得知的？”
“我問四公主的。”既然是宮中秘藥，自然要問宮裏的人，“四公主對這幾位皇子都頗為關心，別的她或許不會幫，問些事還是問得到的。”
石金有點慌。
秦初雨從未離開過怡自園，也不見有陌生人來這裏，她們之間是怎麼聯係的，負麵園子治安的石金竟然毫不知情，可見這安保是有漏洞的。
回頭就要好好整頓一下！
秦初雨伸了個懶腰，慢慢道：“寧王和秦依依為了害我，當真是不擇手段。他們定是想著，顧氏若是在我這裏出了問題，最好是一屍兩命，他們便會將謀財害命的罪名安在我身上……”
石金還是不解，“他們不怕別人也查出顧氏中的是琉璃散嗎？”
秦初雨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，道：“他們當然希望別人能查出這是琉璃散啊，到時候便說我與七皇子勾結，謀害顧氏，一箭雙雕，事半功倍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