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初雨替他處理完傷口後，又把了把脈，“這是回來才中的毒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知道是怎麼中的？”
“父皇的慶功宴上，有人在我的點心裏下了毒。”
“怎麼可能……那是在宮裏啊！”
宮裏的慶功宴，就算不是皇帝沒有太監試毒，各位賓客的菜也是有嚴格管理的，想在裏麵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，簡直難如登天。
“慶功宴上，有一道菜叫流心酥，毒就下在裏麵。”
所謂的流心酥，實則就是裏麵的餡是特別調製的鹹蛋黃，外麵裹了一層香甜紅豆沙，外麵再裹上層層麵皮，放在火爐上烤製而成的。
如果有人存心下毒，隻在特製裏一個流心酥裏放入蛇毒，測毒之人隻要銀針不刺到裏麵的餡，是根本測不出來。
“你既然知道，為何不告訴聖上？”秦初雨有些惱火。
“流心酥是如馨研製的。”
秦初雨怔住，方才那點火氣，頓時煙消雲散。
如果他說，如馨便會被牽扯進來，所以他隻能吃這啞巴虧。
“還好你內力深厚，中毒後發現及時，將毒都逼到了這傷口，逼出了大半，隻剩下一些餘毒，要處理並不難。”
“也要感謝那下毒之人，他怕暴露，選的是發作較慢的毒，否則我當場斃命，也沒足夠的時間去逼毒。”
君凰羽說得吊兒郎當，可秦初雨知道，當時一定很凶險。
若非下毒之人過於謹慎，若是君凰羽的內功稍差些……
“你用了藥？”秦初雨輕撫傷口邊緣，發現有白色粉末，卻識不出是何種藥，“這藥不是異域之藥？”
“阿婭給的藥。”
“她會解毒？”
“她自己也不記得了，隻是我回府後，她見我不對勁，看到這毒便拿藥給我吃，又給我搽藥。當時我已昏迷，範叔隻能死馬當活馬醫，讓她……”
“讓她給你上藥？”
沒辦法，秦初雨的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在蛇毒之上，她控製不住地腦補了阿婭的手在他傷痕累累的背上摸來摸去的情形。
君凰羽快樂地笑出聲，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還來我這做什麼，讓她給你解毒就是了。”
“方才不是說了嘛，她失憶了。她說她隻知道那些藥解毒，剩下的她都不記得了。”
秦初雨煩悶地用力在君凰羽背上使命拍了一下，他痛得悶哼一聲，眼前差點發黑要昏厥過去。
秦初雨沒好氣地給君凰羽重新上藥，又白送了幾瓶解毒丸，細細地說了注意事項，這才將他的衣裳還給他，讓他重新穿好。
“你解毒的功夫又更上一層樓了。”穿戴完畢後，君凰羽大有賴在這裏吃茶的意思，坐著不走，“你怎一眼就看出這是蛇毒？”
秦初雨亮出藏在衣袖裏的小螞蟻，“這是千洞山特有的白澤螞蟻，它以食毒為生，世間百毒它都食也都識得，隻不過有喜好之分。它最厭蛇毒，方才它對你的血漬沒有興趣，我便知是蛇毒。”
“這麼有意思。”
君凰羽伸手想捉，被秦初雨擋住，“它脾氣壞得很，小心被它咬了。”
“哦，它脾氣與你還有幾分相似哦。”
秦初雨瞥他，將白澤螞蟻收回衣袖，轉回正題，“可猜到是誰下毒？”
“無非就是那麼幾個人……”看起來，君凰羽並不想再談這件事，“對了，後日父皇要去避暑山莊，你很快就會接到聖旨，你與如馨都要一起去。”
“不去！”
“這事由不得你們了。”君凰羽歎氣，“如馨此次去，是專門負責父皇飲食的……你若不去，萬一父皇中毒了，誰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