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陳老漢的吃驚程度,不亞於聽到說他是殺人凶手。
秦初雨也是微微一怔,驀地覺得君凰羽做個糊塗官也是挺有潛質的。
就連素來不直爽的阿婭也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,兩隻手搓著手中的鞭柄,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把懸案的答案給搓出來。
“不是懸案嗎?”君凰羽反問衙差們,“那你們快點把人找出來啊!找出來問問,不就結案了!”
衙差們立刻搖頭晃腦地說:“不不不!這是懸案!小的們這就回去稟告府尹,說是懸案!”
君凰羽又扭頭問秦初雨:“是懸案嗎?”
“府丞大人說得是,是懸案。”
君凰羽滿意地點點頭,最後來問陳老漢:“你意下如何?”
“小人生要見……”
“知道了!那你跟著衙差們去尋人吧,尋著了,是人是骨你一看就知道了!”
“啊!”
不等陳老漢再說第二句話,君凰羽拍拍手徑直走進了怡自園。
衙差們怕惹事,全都做鳥獸散。
園外,隻剩下陳老漢獨自站著,嘴巴張得大大的,仿佛還能聽到他剛才那聲啊的回音。
君凰羽一進園子,拐彎到眾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,便開始不耐煩地脫衣裳,“這勞什子官服著實又厚又重,憋出我一身汗,傷口的肉才剛長好,熬得生疼!”
秦初雨尷尬地背過身去,不看他脫衣裳。
哪知他脫去官服,裏麵周身整齊地穿著一套勁裝,看架勢,是要偷偷跑出去做些什麼。
“喂,初雨!想不想看看那陳老漢的背後主子是誰?”君凰羽問他。
“你傷口才好,不易用輕功。”
“不礙事。”
君凰羽話音剛落,秦初雨隻覺得腰一緊,雙腳已離地。眼前的風景悉數倒退,耳邊,全是君凰羽怦然跳動的心聲。
那陳老漢一離開怡自園的地盤,便悄悄換了身衣裳,施展輕功,快速往京城方向去。
君凰羽帶著秦初雨,絲毫不覺得累贅,他不疾不徐地跟著,小半個時辰後,陳老漢在城外轉悠了幾圈,才又換了另一身衣裳進了城,徑直往望江樓去。
“閑王的望江樓……”秦初雨站在不遠處,看著陳老漢的身影沒入望江樓的人群中後,呢喃自語,“怎麼會是他?”
“你不信是他在背後搗鬼?”君凰羽問他。
秦初雨搖頭,說:“我不信。”
就是在前世,閑王也是隻閑雲野鶴,不肯參與皇權鬥爭,更不肯手足相殘。不管是君凰羽還是寧王做太子,他都是真心祝賀,然後一心鑽進廚房裏,做一頓美味佳肴,與他們共醉。
重生到這世,閑王的性子並未有太多變化。
就算親眼看見陳老漢進了望江樓又如何,也許他隻是來吃飯的。
“你且坐著等我,我去看看。”君凰羽將秦初雨安置在江邊的一個茶樓裏,自己則如離弦之箭,從窗外衝了出去。
秦初雨隻覺得眼前一花,已看不見君凰羽的身影。
一柱香過後,君凰羽恍然歸來。
“初雨。”
“嗯?”
“你有沒有想過,坐館行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