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的十日,怡安醫館異常平靜。
照例每日有人來圍觀,可都沒有出什麼疑難雜症,坐診的其他六位郎中其他都能應對,秦初雨也得空開始張羅趙氏和顧氏臨盆之事。
“這幾位穩婆都是京城有名的,最有經驗做事老道的,接生的孩子九成九的成活率。”
“這幾位身家清白,人也幹淨,從未得過什麼病,做奶娘最合適。”
“大小姐,這些布料最是柔軟,又厚實暖和,您看是不是可以拿來給小公主和小公子做包布用?”
“產婦需要的補藥,急救用的藥丸都準備好了,全部按照四人份準備的,以防萬一。”
“粗使丫頭和在房裏伺候的丫鬟都安排好了,這是值班表,大小姐請過目。”
“這些名單大夫人都看過了,說沒問題,請大小姐再看看。”
秦初雨人在醫館後院的屋子裏坐鎮,身邊圍著一群人,有醫館的掌櫃夥計,有怡安園的奴仆婢女,有負責采辦跑腿的,還有他們四處尋來的穩婆、奶娘等人。
他們都排著隊,等著秦初雨的安排和決定。
幸虧這些瑣事都先由盧氏過了手,然後再送到秦初雨這做最後的決策,所以雖然事多人雜,卻不亂。
秦初雨有條不紊地處理著這些瑣事,君凰羽也每日準時來陪伴。
歸家的馬車裏,偶爾會多出一位口技了得的年輕女子,但大多時候是他們兩人靜靜地枯坐著。
秦初雨能感覺到君凰羽的不快,可她不知道自己又哪裏得罪了他。他沉默,她便保持安靜,閉目養神,想著一堆需要她處理的事。
十天很快過去,樊大娘又準時出現在怡安醫館。
她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,整個人容光煥發,年輕了十歲。
“秦神醫,您真是天上的神仙!您開的藥方太好了,我現在頭不疼了,全身都很舒服,您真是藥到病除啊!”
“樊大娘,您這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,您可不能懶惰,否則您會舊病複發的。”
秦初雨說完,又喚來石金,說是要讓他再教樊大娘另一套強身健體操。
外行看熱鬧,懂行的一眼就看出,這哪裏是強身健體操,這分明就是改良過的擒拿手。
樊大娘學完後,給了銀子後,有些靦腆地笑道:“我家那口子開始非鬧著說您是騙我的,還說要去告官,要拆了您的招牌。我當時害怕啊……唉,就怕我連累了您。幸好,您是妙手回春,當真治好我的病了,我家那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了。”
秦初雨微笑著聽她說完,親自送她出門。
樊大娘一走,眾人全都圍了上來。
就連坐館的六位郎中按捺不住好奇,異口同聲地說道:“這位樊大娘的病,我們以前在別的醫館時都治過,每次都是吃完了藥好兩天就犯病。她家相公是出了名的野蠻,每回都要來拆招牌的!大小姐,您這磨刀水的方子到底是從哪看來的?”
秦初雨對他們的馬後炮不以為忤,她喝了口茶,開始耐心地向他們解釋。